即使我并没有多爱沈风,但当他宠着瑶晚的时候,单从妻子的角度,我真的一度厌恶瑶晚。但是当沈风忽然忘了瑶晚的存在,我又觉得沈风可怕。
这个晚晚,比瑶晚更像婉妃吗?似乎并没有。她太小家子气,时时胆战心惊的模样,没有婉妃的温婉。瑶晚虽说张扬一些,可对沈风时,她是像婉妃的。
晚晚继承了前一任晚晚的宠爱,沈风待她很好。可她仍然恪守本分地向我晨昏定省,她也不像瑶晚那样故意叫我姐姐或大夫人,她一直称我为公主,乖顺的模样让我讨厌不起来。
可她似乎一直怕我,于是最终她也没像瑶晚那样向我求助,我只是眼见着她忽然消瘦下去,大夫查不出来,她开始咯血。
我曾想让定期来公主府诊脉的御医顺便瞧一瞧她,可沈风只是坐在床边抱着熟睡的晚晚,轻声拒绝了我:「御医为公主诊脉,给她看病于礼不合。」
沈风很小心,他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提过晚晚的名字,这次也是一样。只是沈风抱着她,我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冷酷,好像话里的那个「她」,不是活生生的晚晚,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御医走后三天,奄奄一息的晚晚被沈风送去了一家费用昂贵的医馆,沈风似乎都不愿她死在家里。
于是公主府里,又只剩下我和沈风,还有那个足不出户的瑶晚。沈风又开始陪我,他似乎还是像从前对我那样温和,我却始终对瑶晚那句驸马要杀她心怀芥蒂,又挂怀着晚晚的突然重病,与他同床共枕,也再难安寝。
沈风察觉了我的郁郁寡欢,他开始带我去看桃花,划船,我却越发觉得他难以捉摸。
「云柔,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一天夜里,沈风忽然问我。
我皱了皱眉,强压下心里的凉意,道:「驸马何出此言?」
沈风沉默了好久,笑道:「只有恋爱中的女子才会像你这样惆怅。」
我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我只是在想,瑶晚和晚晚的事。」
「医馆来信说,晚晚的病有了起色,或许月底便能回府里养着了,夫人不必挂心。」沈风的语气温温和和,听不出欣喜的样子。
月底,晚晚果真回来了。说是不能见风,又说白日里太晒,于是在一天夜里,医馆的人把她送回了院子。
我第二日才知道,晚晚回来了。听说她的病还需要养着,我自然不会再让她来见我。我想去看看她,却只进了她的院子,宽宽的院里没有几个下人,紧闭的门里传出来浓浓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