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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你说我穿哪套好?」
「姑娘穿哪套都好。」
其实也没几套,想想那一兜子家底,确实买不了太多小裙子。
「浅粉色这身吧。」
爷爷说小妮子穿粉色的好看。
「姑娘是不是想家了?」
是啊,没家以后就开始想家了。
「爷爷生病的时候,总跟我说没事没事病快好了。小穆卿快回去上班吧,请假太多领导又要说你了。
我还真就信了。」
「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感谢盛承谨这几天的精神洗礼。
我已经强大到可以平静地回忆这些了。
不像最开始,提到「爷爷」两个字就哭。
我还是穆卿的最后那几个月,白天演好热爱加班的社畜职员,晚上整宿整宿地失眠。
成年人的白天和黑夜永远割裂,沙雕表面和精分内心互相看不顺眼。
活着得问为什么,把自己问烦了就想,哪天猝死了也好。
可爷爷把我拉扯大,我又不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