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过了春,朕便派人去河西面见你阿父,叫他朝西回迁数百里。焉支山广袤,甘州以西,够你阿父带着族人生息了。」
所有感动都化成了憋不住的泪意,我与他比肩往前,轻声道:「皇上圣恩,臣妾惶恐。」
「怕什么?」宇文清揽我入怀,「朕能永固江山恩泽天下,那便也能疼惜自己心爱之人。」
我在他怀中听到春风拂柳的声音,不似河西,却胜似河西。
……
五王爷揶揄我是个矜娇的人,会被上林苑的风给吹病。赛场上我争气赢了他,却也被他说着了一半。回到宫里我病了,当夜卧榻不起身。
御医来看过,跪着跟我说了好多话,还叮嘱了兰敏很多事。不是什么大病,我却陡然紧张。送走了御医,我躺在榻上发愣。我越发没出息,时时不见宇文清就会想念。
兰敏带着宫女忙前忙后,快要把整个屋子再重新拾掇一遍。
还没入夜,宇文清就匆匆赶来了。我让宫里的人瞒着没告诉他我的情况,只见他进门时十分慌张。
「听雪。」他坐在我榻边,摸我汗涔涔的额头,生怕我像刚入宫时一样发高热,一遍遍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握住他的手,捧着,坐起来。
我很少大胆撒娇,这次却骄纵起来。主动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他,我喃声:「七郎,臣妾想向你讨要一件东西。」
「嗯。」他抱着我。
其他人识趣退下,屋里只剩下我与他二人。
「与七郎相见那日,七郎给臣妾的雪娃娃赠了一枚珊瑚坠。如今,臣妾想再要一枚。」
「珊瑚多得是,赶明儿你让兰敏去挑一些回来,或者自己去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