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打起精神,我召见了应书鸢,这几日龄芝将她教的不错,虽还是不熟悉宫中的规矩,但总算有点官家小姐的样子了。
应书鸢的身子弱不禁风,她未免显得有些结实,我特意饿了她两天,总算是有些风一吹就倒的劲头。
叮嘱了龄芝要控制好她的饮食,待她再瘦些这身形便和应书鸢一般无二了。
在脸上点上了几颗殷红,看起来像起了疹子一般。
那些秀女同应书鸢的交情也不深,只要有七分相似就能以假乱真。
打点妥当,我把替身送到了镜心院。
流言蜚语自然是有的,大多是觉着应书鸢仗着娘家权势被区别对待,换做旁的秀女,得了病早就被遣回家中,哪有那么大的福气在我宫中养着。
宫里宫外都不缺这样的舌根子,譬如我当年一般。
这一幕幕就像往事重演,从前是太后罩着流言里的我,如今是我罩着流言里的应书鸢,我经历过的,她们也正在经历。
我最痛苦的一晚,也终将到来,我始终要成为我最讨厌的人,做着我最讨厌的事情。
忍下心里的不快,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实在不愿踏足清水殿。
往后的几天,皇上来了几次,我都告病不见,他托人送来糕点,羹汤,我也都差人纹丝不动的拿回了御膳房。
欲擒故纵的把戏我玩的少,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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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为何把太后赏赐的坐胎药都倒了,可都是金贵的药材。」说话的是秋杉,原先是鸾凤殿负责洒扫的小宫女,我见她做事机灵,心思单纯,便让她顶了桧芝的位置。
我看了看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点点把汤药撒进花盆里,抿嘴笑道,「白费劲的事儿做它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