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引起议论,我平日出门时都会用青丝遮住伤口,刚刚在太后宫中若非是离的那般近,太后看的细,也不会察觉到我的伤。
偏偏,福才人知晓,不仅知晓我受了伤,还知晓我遭了皇上的训斥。
依着皇上的性子,他既没有定我的罪,也不会在旁人面前提起引来非议,在福才人面前自然也会替我说话,撇清我的嫌疑。
「福才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没有护好你肚子里的皇嗣,自然是我这做中宫娘娘的不是,福才人何错之有。」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看来我宫中的眼线还真不少。
区区一个苦役出身,竟都能把手伸到我的宫中,是我大意了。
我的眼神在秋杉和龄芝身上匆匆略过。
龄芝是太后的心腹,对太后忠心不二,这些年我对龄芝的好也未能动摇她半分,福才人无权无势,想花些银子买通龄芝得消息,绝无可能。
秋杉是我亲自挑选的,我对她一向放心,她心性单纯,没有那么多坏心眼,但要说她会不会被收买,我没有绝对的把握。
说来好笑,我不喜太后的行事做派,可最后,太后送在我身边的人却让我用着最放心,我亲自挑选的人,我却不敢如此信任。
「皇后娘娘如此大度,是臣妾多虑了。」福才人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一枚玉佩,「臣妾是粗鄙之人,旁的也不会,进宫之前跟着师傅学了十年的玉雕,便亲自雕了块玉石赠与娘娘,还望娘娘不要嫌臣妾手艺粗糙。」
秋杉走上前,接过玉佩,呈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雕工很是平常,并不出众,但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失了孩子,还想着做枚玉佩赠我,福才人当真是有心了。
「既是福才人一片心意,本宫便收下了,福才人的身子还未大好,外头风大,快回去歇着吧。」我让秋杉收下玉佩,浅笑着说道。
福才人跪安离去,我深深地看了秋杉一眼,搭着龄芝的手往回走。
路过春雨轩,我听着里头吵吵闹闹,还有哭声,便循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