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阁内,一处并不起眼的小屋前,靠近门口的地方摆着一只炉子,炉子上正咕咚咕咚煮着药。
炉子旁边坐着一人,只见那人一边拿着扇子扇火,一边时不时的打开药罐,低头掀开药罐往里面看几眼。
这人正是谢灵云。谢灵云作为杂役弟子能拿到的灵石都用于购买丹药,早已买不起丹药,只能靠着这些补气的药方炖些灵气所剩无几的药材。
当药汁收得差不多时,谢灵云将药罐移到一旁,稳稳地倒出一碗药来。她先是自己尝了尝,确认无误后,才如捧着珍宝一般,将药小心翼翼地端进屋内。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半旧的床和一个破旧的凳子。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女人,她的脸色苍白,双唇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谢灵云走近床边,只见那消瘦的女人艰难地睁开眼睛,但随即又无力地闭上了。她轻轻放下药碗,坐到床边,声音温柔:“阿娘,起来喝药了。”
然而,床上的女人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呼唤。
“阿娘,我向你保证,这将会是最后一碗药。”谢灵云重复着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话,尽管她自己也对这句话感到麻木。但是,她仍然坚信总有一天她能找到真正能够治愈母亲的方法。
她轻轻地扶起母亲,自从娘亲闭关失败后再无任何修为,曾经是筑基修为的娘亲头上竟然出现了缕缕白发。这让她内心悲痛万分,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柔:“阿娘的气色越发的好了,想必过不多久,娘亲就能重新开始修炼了。”
“云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床上的女人有气无力的对谢灵云说道。
“你作为杂役弟子本就没有多少修炼的资源,不要浪费在我这将死之人身上。”
“怎么会浪费呢?我不想一个人孤伶伶的一个人在修届,我还想在以后的路上有娘亲陪着。”
床上的那人费力的睁开眼睛,盯着谢灵云看了好大一会。
“没有我的拖累,你可以走的更远,不要再把宝贵的资源浪费在我身上了。”床上的娘亲再次说出了这句话,谢灵云听在耳里,心中却如刀割。
“你喝了这碗药,我就不再逼你了,好吗?”谢灵云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她知道,娘亲是为了她好,但她更知道,没有娘亲的日子,她无法想象。
娘亲只是嘴角微撇,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和无奈。她看着谢灵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
“喝完药,我要跟你说一件事。”谢灵云轻声说道,同时轻轻地将床上的母亲抱起,让她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