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三日已逝。
赤娄县。
县令蔡安于府中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愤懑之色,瞳孔里密布血丝,显然好阵子没能好好休息了。
“三大粮商真是该死啊!”
“如今人人自危,他们竟还敢将粮价抬到五十文/一斗!”
“其余见有利可图的小粮商,更是不断效仿他们!”
“啪——!”
“灾难当头,饿殍遍地,这人血馒头,他们吃得好不痛快!!!”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高亢起来,胸膛起伏,郁气盘踞于胸口处,难以消泄。
“御史大人究竟什么时候能到?”
一旁,县丞余达不动声色地挽了挽官袖,回道:“今日午时。”
“我已经派人去守候了。”
蔡安深吸口气,“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亲自去接。”
“只希望别是个庸才,如今赤娄县可禁不起折腾。”
有句话说得好,不怕官贪,就怕官废。
他闭眸晃头,神情上难掩疲惫之意。
暴雨连绵,维生的田地被冲得一干二净,当真是将百姓给一贫如洗了。
饶是他开仓放粮,那些储蓄了大量粮食的商贾亦咬死粮价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