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宫殿,静至宛若针落可闻。
“你的意思是,要朕篡改制度?”
瑶溪眼神闪烁不定,问道。
顾全并不正面回答,而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藩王亦是如此。”
“若有了发泄的闸口,嫡长子与其余子嗣的矛盾便会一触即发。”
“藩王自顾不暇,又如何一心挂念于权势之中?”
他愈发淡然,“藩王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淫乱,急则阻其强而合从以逆京师。”
“陛下令藩王将土地均分子弟。”
“彼时,自是人人喜得所愿。”
“既是皆大欢喜的事,又怎能称作‘篡改制度’呢?”
顾全平淡言语中,不失一种令人心安的自信。
百里沫心神震动,面色动容,“毫无觉察下,一分十,十分百,一层层削弱。”
“时间一长,那些分散的权力,自然而然便会重新回到陛下手里。”
“所谓温水煮青蛙,身死不自知,恐怕就在此处了。”
顾全向她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百里大人不愧是百里大人,着实聪慧过人啊。”
百里沫却没有一分喜悦,反而感到通体冰凉,表情像见了鬼一样,几番张嘴欲言,却又仿佛有颗石头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瑶溪胸脯起伏,平缓下来,才道:“此计名为什么?”
顾全勾唇一笑:“推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