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在我这里,你永远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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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程阮出院,虽然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但出于养护的考虑,他还是得坐上一阵轮椅。
老爷子的下葬礼定在了这周日。
路龄和司机还在医院修养,程阮给他们放了半年的假,除了出院前看望过他们,程阮更多地是觉得愧疚。
是他将无辜者卷入了漩涡。
他忽然有点明白骆酩之为什么会不顾外界议论,一意孤行收养骆贞,又再也不过生日了。
骆酩之在那边善后抽不出身,派了章离过来,程阮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往外走,在从无障碍楼梯上经过时,意外迎上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张脸,几乎在他每次从梦中惊醒时都能见到。
程锦绅士得不能再绅士地搀着旁边的崔静萱,右手轻轻搭在她的小腹上,表情私笑非笑地看着程阮。
他笑着打招呼:“哥哥?”
程阮只觉得反胃。
“爷爷的事我也很难过,节哀。”程锦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现在我只剩下你这么一个……”
“哦不。”他自顾自地否认自己,望向崔静萱,“我还有静萱,和……我们的孩子。”
“而你,我的哥哥。”程锦勾起唇角,“你,还剩下什么?”
“我母亲的葬礼也在这周日举行,到时候,记得捧场啊。”
程阮攥紧了手心,忍无可忍:“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噢,我做了些什么?”程锦安抚想要制止他的崔静萱,“我可并没有做什么,是爷爷亲自让人把他生前的遗嘱送到我这里,他常用的公证律师也在。”
程阮了然。
“所谓的公证律师,是上次帮程煅伪造老爷子笔迹那个?”
“哥哥,你没有证据。”程锦搂着崔静萱走上楼梯,身后紧跟着一众保镖。
“胜负已经,爷爷已经将程家的控制权交给了我。我上任后的第一个决策,就是放弃和骆家的合作,停掉你的那个什么非遗街区,在那里扩建中医药产业文化区。”
“就像你当初占掉我的艺术馆一样。”
程阮平静地和程锦对视,问道:“你知道如果我不关掉你的艺术馆,老爷子怎么对你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他肯把程家的控制权给你吗?”
“太多漏洞了程锦。”程阮冷冷昂起头,“与其玩这些自欺欺人的小儿科,不如祈祷你的死期晚一点到来。”
程锦被程阮激怒,语气同样生硬:“程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
“你且看看骆酩之会怎么对你。”
“这与你有关系吗?”程阮放松地靠着轮椅后背,侧过头跟章离对视,“这疯子还挺博爱。”
被当众羞辱一番,程锦脸色终于挂不住了,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程阮的名字。
身后的保镖走上前来,似乎要将程阮围住。
程阮觉得好笑,只恨自己现在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给程锦一个耳光。
他没什么暴力倾向,只觉得有些人真是犯贱。
程锦似乎还满足于自己的营造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又充满优越感地俯视着程阮。
方才一直沉默的章离打破了僵持:“程先生,这么做……恐怕没必要吧?”
“你在叫我?”程锦故作惊讶地转过头看章离,挑眉问,“你算什么,敢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