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程少爷,节哀。”
耳边传来一阵格格不入的尖锐男声,程阮拄起拐杖顺势抬眼,竟然是此前被送出国的任寒。
程阮不悦地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任寒挑衅地把一束白菊放在地上,走近打量程阮,“我们两家好歹也是世交,没多久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他凑近程阮挑衅:“看来,你还是没斗过程锦。”
“如果你今天是来嘲笑我的,那你是来错地方了。”程阮冷冷地和任寒对视,“滚出去。”
“行,你就继续高傲。我倒想看看,骆酩之当时肯帮你,现在还肯不肯接济你。”
“程锦已经得了老爷子的遗嘱,到时候你连程家都拿不到,看你还怎么傲慢!”
“骆酩之肯不肯‘接济’我,不劳你费心。”程阮回敬,“如果任少爷好奇,我可以马上叫他进来为你解惑。”
“至于程锦……既然你这么崇拜他,要不要帮你要个联系方式?”
任寒被怼得脸色发白:“你!”
本以为老爷子去了程阮会收敛一点,看来整个人是更嚣张了几分。
“那就走着瞧!我看着你呢程阮!”
程阮悠悠道:“滚吧,不送。”
老爷子上平交际甚广,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才一个小时过去,程阮站立变得隐约吃力起来。
他换了个拄拐的姿势,尽力让自己的腰背保持停直,绝对不能露一点怯。
但额头冒出的薄汗依然难以掩盖,程阮听到面前有人问:“你还好吗?”
程阮恍然抬头,胡初扬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初……扬学长?”程阮有些惊诧,“你怎么会来?”
胡初扬俯身将花整齐地摆放好,解释道:“我父母早年受过程老爷恩惠,我随他们一起来送他老人家一程。”
“顺便……来看看你。”
程阮低下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谢谢。”
“你这……”胡初扬还想关心程阮几句,却被突如其来的话打断。
“站了这么久,要不要坐坐?”骆酩之揽住程阮的腰,让他把重心靠在自己的身上,减小腿上的压力。
“不用。”程阮靠着骆酩之轻松了不少,撑在拐杖上的力度也随之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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