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往前头去,此处是他平时修炼的天光墟。穿过了层层梧桐树,便看到天光墟上面的水井旁边坐了两个人,一大一小,看着在说些什么,气氛很是融洽。
傅时宴心里一松,缓步走了过去。
阮察觉到了有人过来,猛地抬头,正好与傅时宴对视,目光中有些错愕,他随即温和笑了起来,眼睛粘在了傅时宴身上,眉目间似有千万柔情。
傅时宴的心像是猛地被人攥住了,不敢呼吸,他从知道阮曾经有过亲昵的关系,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去面对阮。
他以为他的心里建设已经做的够多了,无非是:我知道我们曾经相爱过,但是我忘记了。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我不可能突然一瞬间就爱的你死去活来。
我承认我对你有一些好感,但是我不可能一下子就和你恋爱。
你要是不爱我了,我也不会生出什么怨恨,你就去找你的soulsweetheart(灵魂恋人),我去浪我的,保证以后不会骚扰你。
咱们这感情往上数都是近千年的事了,倘若不成,普通朋友也是做的成。
但是他一见到这样的阮,之前想好的一切腹稿都瞬间变成空白一片,那些话他说不出口。
傅时宴走了过去,阮身边的小孩子盘腿坐着,睁着眼睛望着傅时宴,没有说话。
那小孩子和傅时宴长的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眼睛更加圆,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婴儿肥。
傅时宴张了张口:“这是我小时候。”
阮点点头,目光望着小傅时宴:“他很孤单。”
傅时宴立刻想明白了,原来大晋朝那个梦境是阮的记忆,而这个梦境是他的记忆。
傅时宴小时候是孤僻了一些,他幼时便丧父丧母,后来被缪辰捡了回来,虽然也算是有了家人,但是缪辰论起照顾孩子方面,是不合格的。
缪辰身为鸟族族长,经常有事出去忙,不能时常陪在傅时宴身边。傅时宴又年幼不能控制好自己血脉相传的朱雀业火,怕自己不小心伤害到别人,所以傅时宴也不会主动去找梧桐乡的鸟儿玩。
傅时宴一个人经常就在天光墟修炼,或者趴在天光墟外面的石井上,看着井水中倒映着的云朵、月亮、飞鸟和树木。
一看就是一整天。
虽然孤寂无聊,但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他长大一点,就可以控制自己体内的朱雀业火了,与别人接触交流就多了一些,倒是依旧不算是太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