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唇角露出冷艳的笑容,眸中暗光流动:“谁?”
傅时宴眼睫毛动了动,掀眼帘望着阮,他已经凑到了阮的旁边,完全忽视掉旁边的其他老师,伸手揽住阮的脖颈,在阮的耳边道:“当然是族长大人啊。其他人又做不了族长大人的主,你要是不讨好族长大人,小心族长大人……”
剩下的话,一下子被傅时宴止住了,傅时宴收了音,就没说了,只对阮笑。
阮“嗯?”了一声,问道:“小心族长大人做什么?”
傅时宴伸左手捂住脸,阮破天荒居然看出了傅时宴的不好意思,傅时宴轻声道:“不是什么好话,我刚才脑子下线了,嘴在前面吹,脑子在后面追。”
阮在傅时宴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的见得声音说话:“是强制爱,睡我吗?”
傅时宴没想到阮这么直白。
傅时宴看着周围三两成群的人走在一起,正在说话,居然没有人注意他和阮的亲昵行为,阮的话在傅时宴的脑海中重复播放。
傅时宴伸手来阮的脑袋上抹了一把,叹了一口气道:“是的。”
明亮的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凑在一起,肩并肩往前走去。
傅时宴突然发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在悄悄改变。比如他和阮之间的关系,比如他对于爱情这件事的定义。
他以前像是没有归处的游子,可以在任何一处停留,但是终究会选择离开。千年的岁月,一个人是寂寞的,他的身边陪着他的人却是少的可怜。他知道自己是多情的,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但是他坚信会有一个人能让他收心,选择一路走一路爱,一切随缘。
与任何人的亲密关系,只要他觉得太过了太腻味了,他就能从容抽身而去,毫不怀念温柔乡,不困于情。
但是现在他觉得他那随风而飘的心,找到了停留的湾港,找到那个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他胸腔里盛大的贫瘠,都迎来绿洲的栖息。心里那荒草丛生的干涸沙漠,正在被郁郁葱葱的绿植占领,纤细却顽强生长的枝条紧密地包裹住他的心,他能亲眼地看到阮在他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无可替代。
而这个过程中,可他并不觉得窒息惶恐,想要结束,他只是觉得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找到他,他只感知到自己被爱意包围,他只记得阮穿过寒冬拥抱住他的温度。
——
晚宴的位置并没有强制订下,傅时宴就坐在阮的旁边,那个八人的圆桌上还有四个老师,两个认识傅时宴就跟着傅时宴一起坐下来的校董。
王校长就在傅时宴旁边的桌子上,这个学校的金·主爸爸就是那八位校董,所以在这种酒席上,学校老师和领导就纷纷给几位校董灌酒。
傅时宴已经尽力低调,还是被人敬了不少酒水。但是傅时宴那个人特别的护短,只要是他的东西,他就尽力护着。
阮也被桌子上的人敬酒,傅时宴身上已经有了酒气,眼眸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主动去给阮挡酒,帮阮分担了一点。
他记得在大晋朝的事,阮虽然百毒不侵,但是他不太会喝酒,有时一杯酒入肚,白皙的脸庞就如同火烧了一样,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