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脏了您的手,也别恶心我。”寒婧夏轻轻挥开他的手,她没有力气,说出的话也轻。
何心淮连说了三个好字,直接转身离开。
寒婧夏呆在房间里,这酒店的一切都让她恶心,寒婧夏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外套,熟悉干净的青草香,啪地一声,一滴眼泪浸湿在深色西装上,寒婧夏抱着那件西装,崩溃的哭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等到何羽羿来的时候,寒婧夏已经平复情绪,正低头穿鞋,床头柜上放着一碗吃了一半的粥。
“你来了,送我回去吧。”看到何羽羿,寒婧夏半点也不奇怪,她手里拿着那件西装,脚步虚浮,脸色苍白,眼里却带着淡淡笑意:“何总的西装落在这儿了,麻烦你干洗以后送回去。”
何羽羿觉得虽然她眼带笑意,却更像是在哭,他声音喑哑的问:“没什么要干洗?”
寒婧夏轻轻一笑,眼里有点点泪光:“因为他说我脏。”
何羽羿一窒,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人,她太骄傲,骄傲到这种地步,一室脏乱里依旧遗世独立,他不知道何心淮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看到手机上推送的头条,他才知道。
所有的脏水和侮辱,都是准备好了塞给她的,寒婧夏没说话,她安安静静的走出房间,按电梯,何羽羿跟在她身后,一句话都没说,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能帮你什么?”走出电梯之前,何羽羿问她,寒婧夏一愣,然后摇摇头,神色平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现在送我回家。”
何羽羿说好,黑色的suv是昨天晚上他们出去看日出时的那辆,寒婧夏看着后座上的毯子和眼前的香薰蜡烛,语气平淡:“你的车?”
何羽羿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何总的车。”想了半天,何羽羿还是说了,寒婧夏嗯了一声,侧过脸闭着眼睛,何羽羿没有去看她,过红绿灯时,何羽羿从倒车镜里看到她脸上的泪。
寒婧夏住的还是何心淮手底下的公寓,把人送到,寒婧夏留下西装回去了,何羽羿皱眉低叹,他估计那位也不好过。
晚上九点,寒婧夏刚睡醒,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去客厅打开电视,然后去厨房做饭,还没有到厨房,就听到电视机里记者平静的声音:“何氏集团总裁和一女子出现在酒吧,该女子是何氏旗下新合作模特。”
记者还说什么寒婧夏没有听见,她缓缓走到电视机前,看完了整个报道,寒婧夏关掉电视,面无表情的去厨房做饭,打开冰箱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吃食,眼眶微红,她记得那天何心淮过来蹭饭,她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何心淮问他是不是准备饿死自己,她开玩笑的回答道因为没钱,所以要省着花。
结果何心淮就每天都让人送了新鲜的水果蔬菜,然后光明正大的蹭饭。
寒婧夏看着冰箱,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了,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取了高脚杯窝在沙发上,她没有一点哭的欲望,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寒婧夏拿起一看,是寒凌发过来的短信:“你现在还愿意为他开满枝桠吗?”
寒婧夏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她想,如果那个人是何心淮,她一直都是愿意的。
只是他不愿意了。
红酒一杯杯下肚,寒婧夏的眼睛也哭到红肿,第二天何羽羿敲门的时候,寒婧夏满身酒气的去开门:“麻烦,别来吵我。”
“有意思吗!被人拿走的东西,你不拿回来吗?”何羽羿怒气冲冲的大吼,何心淮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这位也在糟蹋自己,他作为旁观者,糟心的很。
“我的东西,从来都在我手里。”寒婧夏倚着门,头发散乱,红唇动人,经历了昨天的事,她就像蜕变的玫瑰,身上的刺变得坚硬,整个人光芒万丈。
“那你敢跟我去验验看,你的东西是不是在你手里吗?”何羽羿冷声问。
寒婧夏没说话,昨天晚上她哭到吐,哥哥给她打电话问她:“后悔就放手,过你想过的生活。”
可是她从来都不是中途而废的人,她回答:“招惹我,又放弃我,心安理得,没那么容易。”
寒婧夏冷眼看着何羽羿,转身回了房间。
黑色的suv,寒婧夏黑色的长发挽起,橙红色连帽卫衣搭配蓝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她看了一眼香薰蜡烛:“换了吧,这个味道不好闻。”
何羽羿看了一眼香薰蜡烛,眼神冷凝。
两个人到了公司,却发现何心淮根本没有上班,想起昨天晚上的报道,何羽羿心里咯噔一声。
寒婧夏开口:“别墅。”
何羽羿看着她平静的脸,咬牙带她去了别墅。
两个人刚进门,寒婧夏看着客厅里散乱的衣服勾起嘴角笑笑,眼含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