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师傅”着实取悦了郑玉衡,他捏着三根胡须,一双眼睛盯在她面上:“你是想问平辽王的事情吧?”
没想到他这般干脆,惜雪倒也没想隐瞒。
“如若为难,师傅不想说,就当徒儿没问。”
毕竟宫里藏了太多的隐秘,每个人都有难处。
郑玉衡冷哼一声,没好气地朝她瞪去:“别用这激将法,对我没有。”
话音一顿,他微微皱眉,略一沉吟,终还是低声开了口:“这宫里从来都没有钱姓的御医。”
惜雪倏然皱眉。
“那案卷上分明留的就是钱姓御医的名字……”她说出口时,已察觉不妙。
果然郑玉衡一道眼神杀过来:“我就知道你想进太医院没安好心。”
他似想到了往事,长长叹了口气:“这事憋在为师心里这么多年了,你既然即将成为霍家妇,我就提醒你一句,有的病从不在身体,而在人心里。而人心是最可怕的东西,当初的平辽王就是没看懂人心,这才……”
话至此处,他再没往下说,只是摇着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在霍侯还未出生时,先帝的身子早就亏空的不成样子。”
惜雪倏然抬头,却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出了皇宫,惜雪转道去了司霆狱。
“甄二娘子,你怎么来了?”宋虎见是她,想着这几日霍侯日日守候她,心中更不敢大意。
“我来看看董安邦,他可安分?”
虽然董致远逃走,但幸而董安邦被提前调换牢房这才没带走。
“疯疯癫癫的,天天说有人要害死他。”宋虎说道。
此时的董安邦一头乱发,发间夹着稻草,双眼迷糊,满身污秽脏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