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巳进入洛阳后,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尚未关闭的城门。
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大溃败!
其实压根没死多少人,但就是这么不可抑制地溃退了。
所有人都在逃,都抱着好处我来,送死你去的心思,一听到风吹草动,直接调头跑路。
有人跑着跑着就停了下来,观望风色。
有人一路向南跑,不带停歇的。
还有人奋勇北上,似乎想要抢回天子,但这种人太少太少了。到最后,多半被打起了性子的邺师包围,要不了一天工夫,就会全军覆没。
幸好我没那么傻!
“陈将军——”上官巳一回首,看向与他结伴而回的左卫将军陈眕,说道。
“上官将军,就此别过了。”陈眕在马背上抱拳揖了一下,道:“我带着儿郎们寻处地方屯驻,不劳将军费心。”
他的官比上官巳大,无奈老部队基本在荡阴打光了,这会手下兵不满千。反观上官巳,他的部队固然伤筋动骨,但逃回来的甚多,不下三千。一路上收容的溃兵又都被他夺取,眼下已膨胀到七千多人,已不是他能对付的。
陈眕行完礼就走了,仿佛对上官巳避之不及一般。
上官巳眼神挣扎了两下,最终没有下达火并的命令。
现在还不是时候,会吓着很多人的,比如——
“上官将军,既已入城,是否……”坐在马车上的太子司马覃突然出声道。
太子只有十岁,但并不妨碍他看出上官巳的野心。
这个人,一路上嘘寒问暖,礼数周到,但就是不许他单独离开,而且派心腹死死监视,不让他与任何人接触。
他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