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邵勋巡视广成泽的时候,三月的七里河畔,一场游艺盛会正在举行。
邵慎作为太学生、材官将军邵勋之侄,悄摸摸地混进了会场。
在太学挂名两年了,也去听过几次讲学,老实说——不懂。
两年下来,他只记得了一句话:“绝圣弃智,皈依自然。”
问叔父这是什么意思,叔父只回了句“解放天性”,便没有再多说。
邵慎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来了一句“什么破课”,再不去上学了。
与其那般浪费时间,还不如在邵园外骑马射箭、冲刺搏杀来得爽快。反正叔父对他文化上的要求不高:会写一般的文章就行。
游艺会场内很热闹,有人在玩围棋,有人在玩六博,有人在玩弹棋,有人在喝酒,有人在高歌,有人在射箭……
邵慎一时间看花了眼,差点走不动路。
“这里。”旁边有人轻声呼唤。
邵慎猛然转过头去,原来是裴十六。
“跟我走。”裴十六低声说道。
说完,前面引路,邵慎醒悟过来,默不作声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来到了七里河畔。
这里聚集了好多大家闺秀,正在嬉笑闲聊。
魏晋以来,对礼教极其蔑视,不但男人放浪形骸,女人也经常抛头露面,甚至与男子混杂在一起下围棋、玩六博。
眼前这十几个士女仅仅只是在品茗听琴,却算是比较文雅矜持的了。
邵慎不敢多看,但耳朵一直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