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尚未开始,但有心人已经能够看出一些端倪了。
新郑通往管城的驿道上,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雨,道路泥泞难行,拉着车马的役徒们无不唾骂。
“唏律律——”老马无力地跪倒在地,口吐白沫。
车厢倾斜了一下,在一名役徒恐惧的目光下,轰然侧翻,将其压倒在地。
一个接一个粮袋落下,将役徒压得口吐鲜血,双目无神。
有粮袋破了口,黄澄澄的麦子洒了出来,堆在他脸上,很快将他掩埋在了泥泞之中。
人们大呼小叫冲了过来,先将马车扶正,然后把役徒扒了出来。
役徒已经只剩下抽搐了,嘴里满是混合了血沫的麦粒,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
天空乌云密布,沉肃无比,仿佛在无声地祭奠这位枉死的役徒。
战争尚未爆发,却已经有了伤亡。
有人将挽马背上的皮套解了下来,尝试了几次,都没法让老马再度站起。
“没救哩。”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叹道,也不知道在为挽马叹气,还是在为年轻的役徒惋惜,可能都有吧。
其他人默然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一位庄客头子走了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他大吼道:“大雨泥泞,本就耽搁了行程,今晚准备火把,连夜前行。”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将粮袋搬起,堆入车厢之内。
后面牵来了一头骡子。
老者将皮套给骡子套上,继续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