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到夜半时分才散去。
邵勋控制了饮酒数量,只是有些微醺而已,一会他还有事情要与王衍谈。
被仆人引到一个清净的院落时,他看到了一个清丽的身影,于是脚步立刻凌乱,人看起来也醉了许多。
“嘭!”他艰难地脱了鞋,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榻上。
王惠风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之后,见他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才施施然走了过去,将案几上写满文字的黄纸取走。
邵勋一把拉住王惠风的手。
王惠风一颤,心中有些不高兴,试图抽出手去。
“征战数月,餐风露宿,离朗朗乾坤又近了一大步。惠风,你说这天下还有多久能致太平?”邵勋大着舌头说道。
王惠风停下了抽手的动作。
取了上党、河内,匈奴柔软的腹部悉数暴露于外,两国之间更是存在着巨大的国力差距,或许很快就要太平了?
太平了,或许就没那么多人相食的惨剧了。
无助的老人、柔弱的妇人、懵懂的孩童,他们可以不用成为别人的果腹之物。
太平了,地方上就没有多如牛毛的贼匪了。
商人可以通行南北,学子可以游历山河。
太平的好处太多了。
她看向邵勋,叹了口气,就当给他一点奖励吧。
邵勋感觉到抽手的力度没有了之后,轻轻一带,竟然把王惠风抱了个满怀。
王惠风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