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龙门掩月楼之中。
虽然不在龙门大会期间,但是掩月楼之中也有零星的拍卖。
只不过成色自然也算不上好,数量也算不上多。
龙门之中各个会场都是私人的洞府,平日里基本都不会聚集在一个地方。
随意这掩月楼到底在哪儿,叶小孤也说不好。
窗外的天色一直不见什么变化,似乎这漫漫长夜也持续了很久。
陈瑶一脸积极的想要去下面的舞池,近距离的看看拍卖,但是叶小孤义正言辞的将陈瑶和白菲菲堵在了房间里。
毕竟这地方别的不说,来的人都是些口味很重的人。
叶小孤真要让陈瑶和白菲菲两个人跑出去,指不定还会出多大乱子。
索性的是这二楼的雅间其实也看得还算清楚,陈瑶和白菲菲一时倒也颇有趣味的看着远处的拍卖。
唯独叶小孤抱着柳生烟查看了一下鸭伯给的散魂丹。
散魂丹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唬人,但是其中的药力并不算大。
叶小孤也少有见过其他的弹药,当下也只是拿着虎鹤血红丹来对比,自然就显得这散魂丹药力弱上许多。
至少单纯的拿在手里,叶小孤感受不到那种尖锐的刺痛感。
心念之间,叶小孤对于鸭伯其实也说不上信任。
若是换做大半年前,叶小孤看着鸭伯的模样,估计就会放下心中的戒备,不会多想什么。
只不过如今的叶小孤,吃了太多第一印象的亏,心中早已不敢随便对别人下定义。
更何况鸭伯既然能掌管这掩月楼,做的又是这种生意。
这看似一只大白鸭的模样之下,只怕也心机深沉。
简单的思量了一番,叶小孤看了看怀里的柳生烟,还是决定将这散魂丹先留着以后再看情况使用。
既然得到了散魂丹,叶小孤也打算先找个偏僻的地方,试着先看看自己的元体状况,准备去遗世秘境之中找一找驱除三尾青萝的方法。
心念已定,叶小孤抱着柳生烟又浅浅的亲了一下,径直走到了窗前,皱着眉头说道。
“差不得了,两个女人看这些事情这么起劲。”
“你看那个女人身材挺好的,就是有点儿不协调,胸跟个气球似的。叶先生喜欢那样的吗?”
陈瑶探头探脑的看了看舞池之中的拍卖会,尤且还故作随意的点评的一番。
叶小孤听到这话,如何不知道陈瑶在气叶小孤说她没有二两肉。
只不过怀里抱着柳生烟,叶小孤也没法伸手,只能皱着眉头说道。
“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先出去再说。”
“明知道不是好地方,你还来?”
陈瑶还没有应声,反倒是白菲菲冷冷的说着一句。
叶小孤第一次来这掩月楼的时候,也是震撼不已。
刚开始还觉有意思,但是过些时候又难免觉得有些残忍无趣,后来直接救下任含香就走了。
白菲菲本来就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先前看着猪妖折磨一个女子,已经算是开了眼界。
眼下又见着舞池之中,这些人好似买卖猪猡一般买卖这些年轻女子,白菲菲自然有些不忿。
叶小孤对于白菲菲本来就一直很愧疚,如今听着白菲菲开口,也没有像是对陈瑶那样劝阻,一时反倒有些哑口无言的意思。
“咔哒~..................”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打开,鸭伯带着先前的那个酒保推着先前那只章鱼怪走了进来。
似乎是见着叶小孤几人的目光,鸭伯扯着老鸭嗓说道。
“这东西很怕生,待在外面一直发抖,只能放在老地方,各位见谅。”
叶小孤闻言,一时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扬,轻笑了一下。
白菲菲见着叶小孤脸色的笑意,却是冷冷的说道。
“叶先生,你笑什么?你也想用那东西助助兴?”
叶小孤本来只是觉得这章鱼怪怕生挺有意思,没想到却是被白菲菲训了一顿,当下也收敛了几分笑意不好多说什么。
鸭伯和那个鹿妖酒保将章鱼怪安置好了,又走到叶小孤身前,简单的招呼了一句。
“在这里随便玩儿,有事可以去吧台找酒保。”
话语落下,鸭伯刚想转身离开,白菲菲训完叶小孤尤且不过瘾,皱着眉头就对着鸭伯说道。
“这地方是你的?那些女人也是你的主意?”
话语之间,白菲菲咄咄逼人的态势还真是让鸭伯都有些愣神。
叶小孤一听这话也是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白菲菲竟然这么正气。
这万分尴尬的时候,被三尾青萝附身的柳生烟又是突然窜到了鸭伯背上,又掐着鸭伯的脖子晃了晃。
鸭伯被柳生烟这么一闹,也算是反应过来,看了叶小孤一眼,又看了白菲菲,开口说道。
“这位小姐不修道行?”
“我苏市白家,昔日的御兽名门怎么叫不修道行!”
白菲菲这几天心里也是一直憋得慌,偏偏叶小孤一直绕着柳生烟转,半点儿没有单独安慰她的意思。
眼下,白菲菲这说着说着,也不管鸭伯是谁,三言两语之间还真是有些趾高气昂的骄横之感。
这事要是赶上别人,估计都能打起来了。
索性白菲菲闹脾气的人是一直从商的鸭伯,在这掩月楼之中平日里还能遇到更加无理取闹的人。鸭伯也算是练出来了。
“这位小姐觉得我们掩月楼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叶小孤本来心里都暗自捏了一把汗,一听到鸭伯这和和气气的话,一时还难免多看鸭伯一眼,心里自然对鸭伯高看几分。
这事就算是搁叶小孤身上,叶小孤不说和白菲菲吵一架,至少也语气不会这么和气。
或许是鸭伯这态度实在太好,白菲菲一时也压下了情绪,皱着眉头说道。
“刚才表演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被那猪妖折磨死了?眼下舞池之中这些女人像牛羊一样被人随意点评取笑,还随意标价买卖是不是你的主意?”
鸭伯闻言,看了看叶小孤,又看了看白菲菲,淡淡的说道。
“这位小姐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叶先生是什么时候吗?”
白菲菲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鸭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也没有应声。
鸭伯自顾自的伸手拍了拍柳生烟的手,勉强让柳生烟松了几分,扯着老鸭嗓说道。
“叶先生当时擂台比武,被人用风刃切得全身血肉模糊不成人形,重伤濒死后,是冯宝儿用九世咒印救了他一命。”
“我见着叶先生大多数都是见之血色,濒死相搏。而今叶先生未及一年光景,有如此成就,想必来路也未必轻松。”
“叶先生这样的人,我很看重。因为他算是人才。这个圈子里很缺人才,余下大部分的人如你所见,都是些任人鱼肉,生而无望的牲畜”
“这里并非寻常俗世,有明言法规,规章戒律。强者为天,弱者只如蜉蝣一般争论朝夕雨露,本就没有什么道义公理可言。”
“若是小姐你看不惯,可以试着和叶先生一样淌过血色,侃侃而立。至少不必像如今一般,非要我这老东西每次都得看叶先生脸色。”
话说到这儿,鸭伯尤且让柳生烟又闹了一会儿,才让叶小孤把柳生烟抱回去。
别的不说,这番话真可谓是让叶小孤拍案叫绝。
这话里的意思看似是说这修行之人目无法纪,行事无端。但是又夸了叶小孤,让叶小孤脸上光彩万分不算,还把白菲菲的矛头转到了叶小孤身上。
直接让白菲菲和叶小孤自家人闹,鸭伯也讨了个清净。
单就这番话,也的确可以看出鸭伯混迹龙门这么多年,尤且还是在这掩月楼之中管事,的确是有些本事。
鸭伯这么一说,白菲菲脸色自然不太好。
但是白菲菲一来不能继续和鸭伯闹,二来也不能和叶小孤闹,一时还真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鸭伯也没有多待,径直就走出了房间,随手带上了门。
“其实我没有这么厉害,真的,也就稍微有那么一丢丢。”
鸭伯一走,叶小孤嘴角微微一扬,话语之间虽然谦虚,但是眉目之间却也不掩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