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姑娘怎么着也算是他的宝贝,刚才都丢过一次了,更别说现在了。
周渊常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吧,冯宝儿的事我也听说了,她现在的状况非入朝天宫不得解。”
“什么意思?”
“叶先生,末法浩劫分割了隐世秘境和现世,其中的灵气程度各有差异,你也清楚。冯宝儿本就是昔日的绝世大妖,其力量之强甚至熬过了末法浩劫,她所需要的灵气更是海量。”
“你的意思是必须送她到朝天宫之中补充灵气?”
“朝天宫可不单单只是灵气充裕那么简单,作为昔日连接昆仑仙庭的门户,其中藏有的东西我虽不知详细,但是绝对可以让冯宝儿恢复人形,甚至恢复全盛修为也未可知。”
“……全盛修为就不必了,宝儿也是个惹事精。”
像是小声的自言自语一般,叶小孤心里却已经满是狂喜的期待。
即便是知道周渊常来找他,必定不是帮扶他一把这么简单,但是他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契机而已。
毕竟那朝天宫,他早已下定决心一探究竟。
其实话也并不多,不过周渊常特意来一趟,总不能随便说一句就完了。
于是他又详细的介绍了一下现在俗世的四大宗门。
相较于叶小孤所经历过和了解过的事,他作为昔日其中之一持权柄者,自然有许多消息。
俗世四大宗门,天门龙门,一者管理教化,二者管理行商来往,三刀五符,一者研习丹道,一者研习阵法符道。
这样细致的划分起来,即便是叶小孤也一眼看出这四大宗门的分工单一,合起来却正好是一个大宗门的样式。
“天门虽然明面上受到俗世王朝更迭所控,其实暗里的力量还是以修行之人控制,所以即便是昔日我周家名声显扬,实际上也是危如累卵之势,活得过初一,不知道十五的月亮圆不圆。”
“……”
“这四大宗门之中都遗留着直通朝天宫的阵法符引,若是能够集齐,应该可以直接进入朝天宫。”
“应该?”
“传言之中,末法浩劫之前,朝天宫作为镇守昆仑仙庭的门户,朝天宫也对俗世和修真界拥有最大的管理权,其中俗世四大宗门就昔日遗留。”
“传说?渊常兄,你这个传说是不是就有点儿那什么了。如今你我什么消息都没有,就因为你这虚无缥缈的传说,难道要我灭了这四大宗门?”
周渊常闻言,嘴角微微一扬,倒也不是赞许,而是忍不住讥讽一句道。
“叶兄,我不是看轻你。这四大宗门虽在俗世,但是昔日作为朝天宫的直属,其中遗留的元老只怕随便一个拎出来都可以让这世间抖三抖,更别说是轻易灭门绝户了。”
“那你这什么线索都没有,合着就是消遣我来的?”
“倒也不尽然,线索自然还是有的,只不过具体怎么做,还有待商榷。”
“什么意思?”
叶小孤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件事,他实在是容不得半点儿失败。
周渊常似乎很满意他的神色,反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卷半尺来长的古朴卷轴。
“这是当初我周家得到的密卷,其中记载着昔日朝天宫遗留元老的线索,天门如遇灭门之祸,可以用此卷寻得他的帮助。”
“只有这一个?其他三个怎么办?”
“先搞定这一个再说吧,如果你能不死再说。”
“……”
诚然,既然是昔日的元老,只怕势力基本可以横行一方,随便开山立派都不是难事。
叶小孤如今虽是比化婴境高出了几分,不过真要说是比肩开宗立派的祖师爷,只怕还是有些难度。
更何况朝天宫已经封闭山门多年,想必这么多年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人在打那符引的主意。
那些人或是一方枭雄,或是惊世才俊,其才其德无一不是碾压现在的叶小孤。
做成这事的机会,千万不足以成一。
周渊常见着叶小孤沉下了脸色,脸上的笑意未减,轻笑道。
“叶兄怕了?”
“怕了又如何?我可以回去慢慢抱着小狐狸养着玩儿,渊常兄的这成仙成神梦怕是熬不住。”
周渊常脸上的笑意一淡,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我意决然,必成此登天之道!”
叶小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顺手拿起早就不凉了的扎啤喝了一口,扎啤外的水珠顺着他的手臂滑到了任含香脸上。
他本来就没对这姑娘下什么狠手,这会儿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约摸是快要醒了。
叶小孤扎啤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水珠,不咸不淡的说道。
“多少无意,东西给我,明日动身。”
“这么急?”
“帮你成仙成神,你还嫌急了?”
周渊常嘴角微微一扬,却也没有和他多口舌。
他昔日就有枭雄心性,能够叫叶小孤杀了自己亲爹的人物,能够使唤叶小孤去做这个车前马,他自然得意。
对于叶小孤而言,这长路漫漫还没到分岔路口,两人就算是同路人,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
简单的联盟就此达成,宝儿化作的小白狐还和陈瑶待在一品居,有了周渊常这个前车之鉴,他还真是不敢离开她们太久。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来找我。”
“倒也不必这么急。”
周渊常抖了抖手中的古朴卷轴,明明没线没绳,这东西却好想黏在一块似的。
叶小孤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笑着宽慰道。
“简单的封印禁制而已,给我些时间,约摸小半月就足够,到时我再来找你。”
“……”
他虽是笑得随意,在叶小孤看来却难免有些勉强的意味。
既然是需要小半月的时间解开封印,为什么还会赶着在今天来找他?
心念之间,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怀里还在迷迷糊糊咽口水的任含香,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渊常。
周渊常心虚的起身就走,这会儿连解释一句的心思都没了。
叶小孤刚打算刚上去追问两句,好巧不巧任含香突然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含糊的说道。
“这是哪儿?我怎么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你被你那周师兄下了药,刚才要不是我,估计他都能尝着味儿了。”
“呸!恶心~”
“我恶心还是他恶心?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人啊。”
“都是狗,你是最坏的那一条~”
“你怎么不说我是最大最长的那一条?”
任含香本来还想顺嘴儿骂一句,一见着他脸上的坏笑却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或许是因为他打岔了一句,任含香一时也没来得及追问他和周渊常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隐约之间,她作为一个姑娘的直觉还是让她感觉有些莫名的心慌。
虽然叶小孤此刻就在她身边,而且还抱着她,但是那种莫名的心慌却丝毫没有淡去。
就好像是远征的士兵在离别之前最后的回眸,虽然目光笃定,但是那脚步终究还是越行越远。
或许是因为有这样的感触,她一直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还没等他起身走两步就勒得不得不低头看了她一眼,玩笑道。
“这是怎么了?想让我亲你一下?你直说不就行了,你抱着我脖子一个劲儿的吊着做什么?”
“哼~”
关于朝天宫的事,她也不愿再提,只是轻哼一声,目光之中却还是难免闪过一丝忧色。
她知道关于朝天宫的事情越是追问得多,反倒是越让他起心思,索性不愿再提,却不曾想到在叶小孤心里那丝念想一起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