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
君羽墨轲脸色唰的一黑,眸色极其不善的看着某女,随即对侍卫道:“你去告诉楚翊尘,郁小姐重伤昏迷不醒,本王没空,不见!”
“是。”侍卫瞄了眼九歌,不敢质疑其他,转身退下了。
“我昏迷不醒?”九歌有点懵,这人咋啦?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她骂的是夙三又没骂他。莫名其妙地抬手指着自己,“那请问站在院子里的美女是谁?”
君羽墨轲阴冷的笑了声,不阴不阳道:“应该也是只鸟人。”
九歌:“……”骂谁呢!
人家堂堂武林盟主来看她,这丫的,特么的居然不让她见,还诅咒她重伤昏迷不醒,你才重伤昏迷不醒,你全家都昏迷不醒!
九歌狠狠的瞪着石凳上的某妖孽,强忍着不走上去挥他一拳。
死妖孽,老子是烧你王府了还是挖你祖坟了,见一次就要掐一次!一大早就说她衣衫不整,外加各种讽刺,尼玛,老子忍着不反驳,你真当我熊了是不是?
九歌越想越怄,俏脸阴的快要滴出水了,紧握着粉拳,踩着沉稳的步子,慢慢向石桌逼近。
君羽墨轲本来心情也很不好,忽然感觉到周遭寒风阵阵,凤眸稍稍往旁边一斜,却发现原本站在院门口的九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到了他身后。
且神色还非常得狰狞,俏颜也有些扭曲,漂亮的桃花眼中狂涌着怒气,突然凶神恶煞的站在他身边,硬是把他了吓一跳。
“你,你没事吧?”
“跟王爷在一起,我怎么,会有事?”九歌咬牙切齿道。
院内阴风骤起,散乱的墨发随风狂舞,君羽墨轲心中一突,后背竟然窜起阵阵凉意,她要干嘛?
九歌狰狞的小脸上挂着扭曲笑意,一掌砸在石桌上,桌上茶杯抖三抖,咬牙切齿道:“王爷,灌了一早上的茶你不饿么?”
“你……想干嘛?”
想干嘛?想杀人!九歌倏地将炉上的茶壶高举起……
君羽墨轲神色一变,连忙起身后退,警惕的望着她,不,望着手中滚烫的茶壶。
“喂喂,那是本王刚烹好茶,洒在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本王?
九歌怒火中烧的脑子像是被人泼了一盘冷水,眸子瞬间清明,狠狠地看着他,特么的,她怎么就到了这么个破社会。忽然觉得掌心好痛,抬头一看……
“啊!妈呀,烫,烫,烫。”九歌惊得尖叫一声,立刻便将手中滚烫之物向前扔了出去……
君羽墨轲正好就站在她前面,措不及防的盯着飞来之物,心中大惊,千钧一发间,本能地撩起肩上大氅挡住迎面而来的茶壶……
‘砰’的一声,茶壶落地,在凹凸不平的泥巴上滚了两圈,最后静止在原地,不动了。
两人同时垂眸看向暗纹大氅,一大片茶渍外加烟雾袅袅,深色的大氅这下更深了。
君羽墨轲瞳眸也深了,俊脸也沉了,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缓慢抬起头,凝视着九歌的眼神中,杀气腾腾。
九歌红唇一抿,双颊一绷,默默举起双手,在他嗜血的视线下,向旁边挪了挪,再挪了挪……余光瞟向房门,在怒吼声响起的同时,以龙卷风般的速度溜进房间,顺势猛的将房门闭上。
“郁—漓—央!”
一声暴喝,响天彻地。
清心斋外,楚翊尘蹙了蹙眉,他担心君羽墨轲会对九歌不利,转身便往回走,但刚回到清心斋门口,里面又传来女子抑制不住的大笑声……
他停下脚步,疑惑的望向院内,里面怎么了?
清心斋的动静这么大,住在隔壁静心斋的蓝珊自然也听到了,披上御寒的斗篷,便开门出来瞧瞧,看看究竟是发生什么事。
她刚迈出几步,就看到清心斋门前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一袭淡青色的长袍在晨雾中略显萧条,负手而立,衣袂浅浅翻飞。
“楚盟主?”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翊尘颀长挺直的身躯僵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在唇边浅浅泛出一抹笑意,缓缓转身。
“长公主,好巧……”
蓝珊黛眉轻轻一蹙,“天奕没有长公主,楚盟主换我蓝姑娘即可。”
楚翊尘星眸中波光流转,凝着她许久,拱手施了一礼,“蓝姑娘。”
“楚盟主是来找轲的么?”
“不,楚某……刚好路过。”
“噢,”蓝珊莞尔一笑,径直走到清心斋门前,对守在外面的侍卫问道:“刚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蓝姑娘,属下也不知。”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他们只负责院外的守卫,没有王爷的吩咐,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自往里头看,又怎会知道里头什么情况。
蓝珊正在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站在她身后的楚翊尘忽然开口。
“楚某初到西山寺,路径尚不熟悉,不知…蓝姑娘可否陪我在后山走走?”
蓝珊思疑了片刻,方冲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好,正巧我也无事,楚盟主请。”
“……蓝姑娘请。”
一路无言,谁也挑不起话题。蓝珊迈着细步,缓缓走在前面,楚翊尘垂眸看着脚尖,静静的走在后面,青衣萧条,白衣寂寥。
两人走到后山一颗枯老的兰花树下,楚翊尘方才慢慢抬头,凝着那颗光秃秃的兰花树,状似无意的开口。
“刚才那几名侍卫似乎也称你蓝姑娘?”
蓝珊点头,慢慢凝住了脚步,“我在这住了十几年,轲经常来看我,可那些侍卫并不知道我是他姊姊,大概以为我是他好友吧。”
“蓝姑娘年岁甚轻,又是当今天子的胞妹,为何会屈尊住在这清冷的寺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