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其他人皆是一呆,宣于祁和无双互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不解之色。
好端端的,怎么就问起客栈后面是否有暗宅?
而在场最清楚原因的,莫过于君羽墨轲了。
原本九歌在客栈门前驻足时,他便以为是因为风兮音。
这会竟真想起来了。
君羽墨轲面色略冷,凝目看着她,星眸里透着几分尖锐,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
九歌被他毫无温度的目光看得居然有点心虚,急切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身子稍稍侧开,不自在的别开视线。
“我的意思是说,这间松月客栈后面,是不是还有一座松月居?”她看着一旁的樱花树,说话声音越来越变小,明显是底气不足。
君羽墨轲不答,就那样冷冷盯了她好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他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讥讽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次,他绝不会让她再进去了……
九歌一愣,定定看着他,顿时有些默然。
他说的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哪怕风兮音此时就在里面,自己这样闯进去算什么?
方才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才脱口问出,原意也许是想再闯松月居。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风兮音在哪,都跟她没关系了。
九歌抬首,再次望向客栈门前的招牌,倏地风轻云淡的一笑,复又转眸看向君羽墨轲,语气闲淡道:“我不是还欠你一只烤兔么,走吧。”
君羽墨轲闻言,眉心一皱,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转移话题。定目细细打量着她的脸,探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饿了呗。”九歌轻描淡写的打了个哈欠,随即一个转身,大摇大摆的晃进了人群。
君羽墨轲站在原地,稍微沉吟了会,半晌,像明白了什么,唇角冷笑逐渐消失,再次抬眸扫向松月客栈的招牌,不明意义地弯了弯唇角,便拂袖离去。
无双一脸懵懂地看着从眼前相继经过的两人,不禁用手肘推了推孟无缘,“他们两怎么了?”
孟无缘蹙蹙眉,“在下也没看明白。”
“你知道吗?”无双偏头,将目光落在宣于祁身上。
宣于祁轻叹一声,缓缓摇头。
无双以为他也不知道,正准备亲自去问九歌,才走出没两步,身后传来宣于祁制止的声音。
“别去了。”
无双回头看他,“为何?”
宣于祁一叹,顿了会,似惋惜道,“最是伤心不逢时,钟情已成旧时事。多问无益!”
*
松月居
一座长亭水榭前,负手静立着一名清贵公子,三月和煦的阳光洒在如雪般白衣上,为他冷峻的侧脸凭添了一圈圣洁的光辉。
茯苓站在长亭外面,远远望着水榭里的人,心中不禁轻叹。
上次他们从京城离开后,直接回了琅琊谷。随着公子在秦岭深处的琅琊谷里待了三个月,不知怎地,三个月都没怎么说话的公子似是想通了般,出谷后直奔樱城,却没回栖梅居,而是直接住进了樱城松月客栈后的松月居。
以为公子是要参加三月末的武林大会,所以才会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可是,自从三天前,他们住进松月居后,公子没提半句关于武林大会的事。
他就像现在这样,日日站在水榭亭中望着墙外客栈。从那没有焦距的目光来看,显然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