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吓了一跳,忙回过身,就看到君羽墨轲那张冷冽的脸。
她惊愣了会,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宁王,你走路怎么也没个声音,吓死人了。”
跟在风兮音身边这么久,茯苓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受她家公子影响,对身份尊卑什么的没多大概念,所以,即便得罪了太后,她也没想多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后果,这种无所畏惧的样子,颇有点初生牛犊不畏虎的乐观与勇气。
君羽墨轲冷冷扫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转向九歌和风兮音,目光一停顿,面色稍缓,语气却还是有些低沉,“准备出去?”
九歌点头,夜亭会告诉她风兮音过来一事,当然是得了君羽墨轲的授意,她索性也不隐瞒,坦言道:“嗯,准备去醉仙楼。”
去做什么君羽墨轲心中有数,深深凝视了九歌片刻,未再说什么,他将目光转向风兮音,面上风云不动,“你要的东西已备齐,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随时。”风兮音淡淡应了声,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茯苓则是苦了脸,“唉!药材在哪,给我看一下吧。”
君羽墨轲使了个眼色,跟着他身后的柏寒连忙把茯苓请到一边,不得不说风兮音要的药材种类还是蛮多的,整整堆满了一张桌子。
茯苓随手拿起一根虎骨瞧了眼,摇着头道:“不行啊,这根虎骨一看就知道是只幼虎,粗细和弧度弯曲跟人骨完全不符,最好要成年硬朗的母后,还有这蛇毒和蟾毒......”
她放着鼻间嗅了下,道:“还算新鲜,但有点少,而且要烘干提炼一下,不然就这样直接用,想毒死宁王母亲呢。”
柏寒眼角跳了一跳,惶恐地觑了眼君羽墨轲,不知该如何接话。
君羽墨轲却没理会这边,而是将目光重新落到九歌身上,“花非叶还没回,本王暂时走不开,让夜亭陪你一起去?”
虽然是询问,但九歌很清楚,只要她说一句不同意的话,妖孽铁定立马翻脸。
与其惹怒他,然后被人跟踪监视,还不如顺着他,让夜亭光明正大的跟着。反正她和风兮音之间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醉仙楼和松月客栈隔了两条街,九歌原意是准备走过来,但出客栈时,看到坐在马车上的浮生,又看了看身边绝色无双的男人,不禁怔忪了会,心想,直接走过来的话怕是会被人围观,为了避免造成街道拥堵,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上了马车。
灵回之巅一夕沦为叛党的风波还没过去,马车到了醉仙楼,大堂里正值人多,风兮音的出现还是造成了不大不小的轰动,最后在掌柜的亲自引领下,几人上了二楼,这回没有去宣于祁的专属雅间,而是直接进了孟无缘所住的客房,但闻得消息的无双很快就风风火火了过来了。
“小九小九,我听说风神医来了?”这不,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到了。
“急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九歌笑看了无双一眼,嘴上虽骂着,但还是侧过身,让开了被挡在身后的人。
彼时风兮音正风轻云淡地坐在茶桌旁的一把太师椅上,听到声音,目光淡静地看了眼傻站在门边的无双,略一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风神医,”无双眼前一亮,虽然有些拘谨,但神情间却掩不住兴奋,“上次京城一别,好久不见了。我听宣于祁说,武林大会那天,他约了你在洛川山下的听风亭一叙,既然都来了,怎么不去洛川山庄看一看,那天我和小九都上了台,而且小九还连败了数人,如今可是武林高手榜排行第七的高手呢。”
此时房间里有五人,除了九歌、风兮音和无双外,还有站在角落里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的夜亭,手拿着一方木匣和一封书信还没递出去的孟无缘。
夜亭默不作声,充当隐形人。孟无缘则是有些诧异,“风神医在武林大会之日去过听风亭?”
风兮音静了下,微微点头。
“去过听风亭怎么了?”九歌对洛川山地形不熟,看了眼面无波澜的风兮音,表示不解。
孟无缘笑了笑,“九歌姑娘有所不知,听风亭位于洛川山脚,位置极佳,可将洛川山庄内的情形尽收眼底。假如风神医当日在听风亭,想必对庄内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九歌愣了下,忽然想起那日,她和连秋练一战虽然最后胜了,但身上的伤势着实不轻,可第二天一觉醒来,竟然全都好了。后来君羽墨轲告诉她,风兮音来了。
当时她没多想,现如今看来,那天早上听到她一番连讽带嘲的话,他虽愤然离去,却并未因此与她置气,心知自己不愿见他,所以悄无声息地帮她疗了伤后,便悄然离去。
九歌一时间有些心慌意乱,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多想,怕一旦深入,便会多想、会摇摆,会心软、会愧疚......
“交换之物?”风兮音没去看九歌恍惚的神色,淡淡了问了句,目光则很肯定地落在孟无缘手上。
“正是。”知道原委的孟无缘忙稳步走过去,将匣子和书信放在风兮音手边的桌上,向来清润平和的神色难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