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早就跑到屋门口的门槛上坐着去了,她坐在门槛上手里拿了一根小棍在地上划来划去,周大娘说的她也听明白了。
冯氏哭的伤心,周大娘忙安慰:“别哭了,恒儿说,商人重利轻义,对,就是重利轻义,不是什么好的。
他说,他们书肆有许多给他们抄书的读书人,到时候给咱们阿桃瞅一个品行好的。”
冯氏抽抽噎噎止了哭声:“那读书人能看上咱们?”
“怎么不能?咱阿桃哪点儿差了?模样周正,又是个勤劳的,隔壁院子的兔子不有一大半时间是苏桃在打理?”
如此周大娘又补了一句:“说咱阿桃周正那都是咱们谦虚,看看这十里八村的,谁有苏桃标致,别说咱们乡下,就那临阳城中比阿桃长得好的也少见。”
被周大娘这么一夸,冯氏噗嗤笑了起来:“也就嫂子看得起她。”
周大娘骄傲道:“我可不是胡乱夸大。”
坐在门口偷听的苏桃也被周大娘夸的脸红了,她真有那么好?
冯氏拿棉帕擦了擦眼泪,正襟危坐,小心翼翼道:“我听我家那口子说,读书人最是看重个门当户对,即便是娶了糟糠妻的,有一日高中了抛弃糟糠之妻的也是有的。”
周大娘又抓过冯氏的手拍了拍:“你放心,恒儿说了,要找个品性好的。品性好就不会有那种乌七八糟抛弃糟糠的事。
再者说了,怕衣服脏咱们还不穿了,怕洗锅便不做饭了。莲娘,你不信我,还不信恒儿?”
冯氏嘴角含笑,嗔怪道:“嫂子说的什么话,我如何就不信你了。我家那口子不在家,我最信任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嫂子了。”
周大娘一番话比那灵丹妙药都管用,冯氏郁结的心,突然就打开了。
欢欣雀跃地给了苏桃十几个铜板让她跑镇上去割二斤肉回来,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招待周大娘。
苏桃拿上铜板,背上竹篓就出发了,走在路上她越想越不对劲,周家大哥能给她相看个读书人固然是好的,但是李家这样戏耍了他们一通也是不能轻易就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