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看了厢房一眼,县太爷没有回内院,竟是来了这处更衣?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齐贺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这次过来的都是廪生,明年八月都有可能得中举人。除了有几个已经成了家的,尚未婚配的廪生中有个叫齐子贺的,长得最是俊朗,颇有才情。听常山长说去岁院试他虽没有取得案首,可却有案首之才。”张县令语中带着欣喜。
齐贺听到自己的名字,顿住了脚步。
“没有婚配,不知有没有定下婚约?”
“夫人且放心,过几日再邀常山长过府一问。”
说完这话,县令竟感叹起来:
“老夫年龄大了,连着几任都在县令任上流转,这之后有没有升迁的机会还未可知,如若晋升无望,不如给伶儿寻个有大才能的,望着他能在官场大放异彩,之后还能提携她的兄弟们一二。”
“老爷睿智!”
听到这里,齐贺眼神幽暗,悄悄出了偏院。
真是打得好一出如意算盘,只不该打到他身上。
五更天的桃花村,村头苏家有点点昏黄的灯光亮起,灶房中传来袅袅炊烟。
“阿桃,把这几个饼子拿正堂里去晾着,等一下咱们装起来路上吃。”
阿桃从灶膛前站起来,接过冯氏手里递过来的小竹筐。
这几日连日来冯氏心慌不得劲儿,前两天又做了个不好的梦,阿桃又遇上这糟事儿,整得冯氏寝食难安。
昨儿用晚膳的时候她对阿桃说:“阿桃,娘这几天心里慌得很,总担心你爹爹,明儿咱们去龙鸣寺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