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点的飞机?裴寻问道。
黎萍:晚上九点,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裴寻摇头,说:我约你出来,是想说点事。
黎萍放下杯子,左右看看,又将视线放回裴寻身上。
儿子长相随她,当年离开时他身上还有几分稚气未脱,也现在面部轮廓不似以往幼稚,添了几分帅气,身形也更修长了。
说什么?
裴寻抬眸,看着她,过了几秒,道:我想应该告诉你,我谈恋爱了。
黎萍神色微怔。
他对我很好,也很关心我。裴寻想起许薄言,精致的眉目变得柔和起来:我可能现在还没有他爱我那么爱他,但我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
黎萍没说话。
裴寻继续:以前总觉得谈恋爱是一件令人望而生却得事,担心对方走进自己的生活,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有他在身边我很轻松,也感到开心。
这种事自己决定就好。黎萍淡声道。
裴寻双手捧住咖啡杯:我给你说一声。
知道了,黎萍语气冰冷,忍不住泼冷水:但也要提醒你一句,不要一头栽进婚姻里,到时候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裴寻小声反驳:不会的。
你说什么?
裴寻重复:他很好。
黎萍: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是哪儿的人。
裴寻没立刻回答,他再次抬头,直视黎萍,默了几秒,深吸口气,像是鼓起勇气才慢慢开口:你可能认识,是sunny的主唱,许薄言。
话落,周围气氛降至冰点。
裴寻眼看着黎萍的面色刷地沉下去。
你说是谁?黎萍一字一句道。
裴寻抿抿嘴,顶着他妈杀人的视线,说: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没有故意气你,也不是报复,我不想瞒着你,这件事你迟早会知道
啪!
香稠浓郁的咖啡不由分说泼过来,打断了裴寻的话。
马路上。
许薄言坐在车里,单手扶着方向盘,收回看向对面咖啡馆的视线,垂眸,略带烦躁地看了眼腕表。
已经七分钟了。
不知道叙完旧没。
昨晚睡觉前小孩说想见一见黎萍,说他们的事。小孩做出这个决定,他固然开心,但他心里有些担忧。
尤其自从了解到黎萍失败婚姻的经历,出柜并不是一件易事。
说不定他们关系还会更加恶化。
许薄言又看了眼时间,有些后悔答应裴寻在外面等二分钟后再进去了,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聊天框,输入一串字。
手指一顿,想了想,删除。
许薄言拔掉车钥匙,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下车,经过红绿灯,走去咖啡馆,刚进门,里面一个女人迎面撞来。
不好意思。女人头也不抬道完歉,便匆匆而去。
许薄言没在意,往里走了几步,一眼便看见了裴寻的身影。
位置上只坐着他一个人。
许薄言走过去,神色一怔。
裴寻坐在沙发上,感觉到面前降下一片阴影,抬眸,看清来人,眨巴眨巴眼:你怎么进来了?
许薄言看着他,没说话,坐下时顺手扯了张纸巾,一点点擦掉他脸上、脖颈处以及衣服上的咖啡。
裴寻今天穿的是浅色外套,咖啡渍印在上面,格外明显。
你给你妈妈许薄言手顿住,捏着纸巾,看他,温声:怎么不等我进来再说?
裴寻抬起胳膊胡乱擦了下脸,故作轻松笑了笑,说:等你进来干嘛,我要自己说,再者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你看,我说了也没事,你在现场就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无非和你一样,被泼一杯咖啡。
不一样。裴寻重复道,万一她动手,你想我帮谁啊。
许薄言笑,拨了拨黏在裴寻额前微湿的发丝:走,回去换件衣服,我先去结账。
回去的路上,裴寻把在咖啡厅里发生的事细说给许薄言。
大概就是这样。
许薄言问:没聊其他什么吗?
裴寻摇头,说:我和她都是有事说事,很少聊天。
本来是想等她走了再说,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她也管不着我。裴寻偏头,注视着许薄言,眉眼一弯:但我想了想,不能让我的男朋友见不得光,而且有些事当面说会更好。
许薄言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冷不丁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差点急刹车。
他看了眼裴寻,像是从男朋友里回过味儿了,压平的唇角微微上扬,连带着眼底都有笑意,问:你的什么?
男朋友啊。
许薄言笑意逐渐扩大,肉眼可见的高兴。
裴寻没想到男朋友三个字就能轻松的取悦到许薄言,被泼咖啡的郁闷随之消散,他饶有兴趣地观察对方的反应,想着平时在床上总被许薄言逗弄。
裴寻趁此反击:男朋友要带我去哪儿了啊?
许薄言笑起来,顺着他话说:带你回家换衣服,然后去谈恋爱。
裴寻眉眼弯起来,笑容明媚:明天是周末,我们去哪儿?
都可以,你决定。
裴寻想了想,提出好几个网传情侣约会地点。
但结果,他们的约会地点除了家里卧室,一个地方也没去成。
起因还是因为裴寻狗胆包天,在他发现逗许薄言很有意思后,回到家,就时不时用男朋友去刺激他。
最后成功把自己作到了床上。
周六,卧室窗帘四合,挡住大部分光线。
裴寻跪坐在床,他身体因气息不稳起伏一瞬,低眸,双手揪住男人的发根,言语里都带着潮湿的水汽:你不说今天要带我去玩呀?
嗯?许薄言恢复后的声音略带着沙哑,他掀起眼皮,眼底晦暗一片:不喜欢这样。
裴寻唇瓣微张,心里想否认,又发现极难,忍着羞耻点头:喜欢
在这类事情上,裴寻诚实的要命,许薄言喉结滑了滑,几秒后,起身,伸手勾住他脖颈,压下来,低声:尝过自己的味道没。
湿热的唇舌吻上来,舌尖长驱直入,唾液里混杂着旖旎的味道。裴寻思绪还有些茫然,便听到男人低声说了句下.流话。
!
裴寻脑子嗡的一声,几乎是克制不住在许薄言怀里颤了颤,手指尖掐紧男人脊背。
感知到疼意,许薄言轻笑了一声,知道小孩羞了,索性翻身,颠倒两人位置,湿润的唇亲上他的唇,脸颊,耳垂,边亲边呢喃着:我说错了?
裴寻烫着脸摇摇头,呼吸不稳地问:那你喜欢吗?
喜欢。
连裴寻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特别在乎许薄言的感受,尤其是在某些时候,会不由去满足他。
以前,他还会有些自我纠结,感觉单方面享受着许薄言的感情,对许薄言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