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将她的挣扎尽收眼底。她勾着唇角,似乎对丁沐的反抗很满意,手上加重了力道,直到把她勒得喘不过来气,女人方才松开手。手放下之刻,丁沐跌落在地上。绑在手上的铁链叮当作响,空气大股大股的灌入肺部,火辣辣地疼,丁沐喉咙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她大口呼着气,眼睛沁出泪花,眼尾忍不住漪起红色。丁沐手指哆嗦,身体像卸了力一样,瘫坐着。真没想到如今你变成了这样。女人笑眯眯地拍着丁沐的脸颊,语气中却加了些厌烦失望的口吻。变成这样?什么样?你谁?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丁沐还未缓回,思绪还有些子乱,不过她记得原身也不至于惹这样的角色。我是谁女人像是被她的话逗笑了一般,她轻嗤一声,紧接着又叹息似地说着,你忘记了么。女人拉着一旁的绳子,凝视着重新被她吊起来的人。女人好心地理了理丁沐额前的金色碎发,看着她苍白无力的面孔,她的声音多了几分无奈。忘记了啊,那可怎么办呢?丁沐被她这些无厘头的话搞得懵圈,当然她也尽量整理这个女人所说的话语里面代表的含义是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遮住了双眼,丁沐的听觉变得格外敏锐,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她轻柔地说着。嘭女人挑了一下眉,她看了眼大屏幕内的闯进的人,微微蹲下身子:看来还是她来救你。人都齐了,我最喜欢的游戏就要开始了。看你节奏过慢,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即将开启的游戏副本一定会是你喜欢的。丁沐凌乱的发丝被其拨到耳后,唇齿落在她的耳畔,风轻云淡的话语透着缕缕冷意。丁沐眼皮跳个不停,那人拿起一个东西,来到了丁沐的脖子。冰凉的药液注入在后颈的腺体里,丁沐的视野彻底模糊,整个人软倒在地。丁沐睁眼,入目便是大片红色花海,无边无际。她穿着白色的晨衣,手指微微蜷缩着,赤着脚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身上的衣角已经被路过的荆棘划成条状,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面色惨白,看起来有些狼狈。这里很安静,很安静,就连她的呼吸都能听见。丁沐看着这片景象,有些茫然无措的感觉,不过很快这种微妙的情感又被其他的情绪给取代。绚烂的花朵绽开着簇拥着,它们分外漂亮,然而这种美丽却给丁沐一种违和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花香扑入鼻腔,丁沐鼻尖耸动,无法诉说的味道,糜烂,甜腻。然而不知为何,望着这些,她的神情却是格外悲伤,一股绝望在她心底蔓延。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啊丁沐后退着,大脑潜意识给她下达指令逃离这里,逃离这座牢笼,离开这个地方。奇怪,她又为什么会将这里定义为牢笼。逃跑的意识刚刚兴起,她发现自己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挪不动半步。丁沐愕然,此刻周遭的藤蔓更像是有生命一样,缠着她的脚踝不断往下拉,试图要将丁沐拉下去。而她的脚下原先踩着的地方和空了一样,永无止境向下坠去。天旋地转,视野模糊,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这个词让她觉得很不好,就像是要死掉了似的。她的意识迷茫,逐渐放弃了挣扎。直到她的手臂遭到了针扎的般的感觉,疼痛席卷而来,唰丁沐又从中清醒了回来。丁沐打了一个激灵,她抹了把脸,她全身都冷汗涔涔,醒来之后对梦里发生的一切仍是心有余悸,那种恐惧与无能为力的绝望时刻缠绕着她,她快要喘不过来了。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恍如隔日。整个人呆呆的,张着嘴大口地喘着气。这里是丁沐环顾四周,她下意识抬手,一手湿濡。她哭了。忽然间,丁沐只觉得右侧一阵凉意,她转过头,正好与其双目对视。丁沐眼皮一颤,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看到她的面容,丁沐多少是有点懵逼,嘴里不禁小声了一句:危,持。危持的嘴角放了下来:气压渐而低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没由来的起来了。危持眼皮子不抬,施施然开口:丁小姐,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的名字。丁沐心里一咯噔,对上危持审视般的目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