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林茉染实在馋中餐馋得不行,拉上姜蝶说:“我听说有家中餐馆很好吃,走,我请你去!”
“我请你吧。”姜蝶笑着说,“这一天其实是我生日。”
中国已经过了零点,姜雪梅早在微信上给她发了红包,祝她生日快乐。
姜蝶意思地收下,反手给她发了一个更大的。
“啊!真的啊!”林茉染惊呼,“那这样吧,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吃蛋糕。”
“那就谢谢啦!”
姜蝶没有再推辞,能在生日这一天吃到蛋糕,还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
林茉染干脆直接叫了个蛋糕的外送送到那家中餐店,她们再地铁过去,以免手提着蛋糕麻烦。
随着地铁的路线越来越熟悉,姜蝶冷不丁反应过来,林茉染要带她去的那家中餐馆是什么地方。
这不就是……蒋阎带她去过的那一家吗?
他带着她亲自坐地铁,挑鱼刺,又在油烟的后厨前留下一个黏糊糊的吻。
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这背后的用意,为什么非在第一次来巴黎的寥寥两三天还得吃顿中餐。
可是现在,她突然顿悟他这样做,是为了不着痕迹地给她的记忆刺青。
人的口欲或许比爱欲恨欲更难以抵抗。哪怕她已经不愿意再想起他,但至少,在这种时刻,她顺其自然,不得不想到他。
也许他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局,故意这样,不动声色又卑鄙。
姜蝶很想扭头就走,或者换家店,但林茉染情绪高潮,刚进店鼻子闻着味儿就走不动道了,狂搓手翻开菜单报了好几个菜名。
她强忍着自己坐下来,手机一震,是一个久违的熟人发来的消息。
发蜡再也不刮多:回头。
姜蝶不可思议地依言转头,邵千河和另外一男生正坐在角落的位置,起身朝她们走来。
邵千河上下打量她,咋舌道:
“你这个发型……我刚才都没敢给你发消息。”
姜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毕竟当时敢这么染也是觉得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怎么造作都不会奇怪,突然看到邵千河,她略尴尬地摸了摸发梢。
“……是不是很像假小子?”
“不会。”他比了个拇指,“倒是很像一个女杀手,只不过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不是枪而是支橘子味的棒棒糖。”
姜蝶不太好意思道:“你可真能说。”
他的视线聚集在她们的桌上:“……蛋糕?今天谁生日吗?”
林茉染玩笑道:“诶,你们不是朋友吗?你不知道是姜蝶生日?”
邵千河微怔,很快反应:“是我忘了,该罚。那这顿饭我请。”
最后,一餐原本简单的两人食莫名地就成了四个人的聚餐。
邵千河嘴角挑起笑,看向姜蝶:“看来你欠我的这一餐,今天也补不上了。”
“这回可是你坚持要请的,不赖我。”
林茉染好奇地插嘴:“你们来旅游吗?还是也在这里上学。”
“我在英国读研了。”邵千河眨眼,“这是我的同学,这两天有空,我们就在欧洲转转。知道她在法国,所以第一个目的地就定在了这里。”
他指了指姜蝶,林茉染顺势在桌下掐了一把姜蝶的大腿,递过来一个暧昧的眼色。
姜蝶也听出话里隐隐约约的试探,但她装傻充愣道:“哈哈,看来这顿饭你还真是惦记得不轻。”
他耸肩:“可不是,这顿饭还没完呢。”
一行人吃完晚饭,又转场去了附近的一家露天酒吧小酌。姜蝶看着手中的酒杯,又忍不住想起狡兔酒吧里那对被她死皮赖脸硬买下来的杯子。她的那一只,搬家的时候就扔了。
至于蒋阎的那一只,在台风天已经摔裂。
她望着杯子出神,不知不觉喝了非常多。
邵千河忽然俯身到她耳边:“你不会又要像上次那样喝得不省人事吧?我干脆起名给你叫小酒桶算了。每次见你几乎都有在喝酒。”
姜蝶被他一惊,喉咙呛到酒,剧烈地咳嗽出声。
邵千河连忙给她递纸巾,两人的手在慌乱间交叠在一起,她很迟钝地没什么反应,倒是邵千河眉头一挑。
她接过纸巾,说了句谢谢。
“我看你已经有点醉了。”邵千河对着另外正聊得火热的两人道,“要不今儿到此结束?我们送你们回去。”
林茉染促狭道:“哎哟,我俩还没喝尽兴呢,你先送她回去吧。”
姜蝶兀自起身:“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回的。”
邵千河二话不说拉起姜蝶的手:“别和我犟。”径直拉着她离开了酒吧。
姜蝶的手飞速从他手心抽离,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