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你住口!”大老爷萧景平眼皮一跳,忙呵斥道:“不得对你四婶不敬!”
姜令芷心里恨不得把萧宴的脑袋拧下来给萧景弋当夜壶。
面上却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侄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说话行事要多过脑子,也不能总让大哥大嫂跟在你身后操心。眼见着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还是要多上进些,早些挣个功名出来,最好能像你小叔一样,成为咱们萧家的荣耀。”
话音落下,萧宴脸都绿了。
明明她是那么温柔的语气,怎么偏偏像是刀子一样往人心窝子上捅。
他今年二十了,一直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来,入伍他受不了苦,科考也就堪堪考过秀才,只能盼着日后承继家中的爵位。
这会骤然被揭了老底,又被屋里这么多双眼睛威胁着,他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羞恼地瞪着姜令芷。
姜令芷却始终淡笑着:“侄儿,我虽然在乡下长大识字不多,却也听人讲过良言逆耳的道理,你说,婶子说得对不对?”
萧宴只能忍下捏着鼻子这口恶气:“婶子教训的是,侄儿受教了。”
姜令芷觉得心情真是舒坦极了,原来仗势欺恶人,竟是件这么痛快的事!
而萧宴本以为忍一时风平浪静,却不想萧国公也没打算放过他:“你已经加冠了,还整日赋闲在家,像什么样子?去做武骑尉领个差事去吧!”
武骑尉是朝廷专门为勋爵人家子弟设置的武官散职,不过从七品,寻常职责就是跟在巡防营护卫后头,守守城门,巡巡街。
但凡是自己有本事或是家里有门路的,都不愿意拉下脸去领这份差使。
萧宴从前自诩上京第一风流公子,怎么甘心去做这些?
他这会儿是真有些怕了,立刻哀求道:“祖父,我真知错了......”
萧国公冷哼一声:“若不去做武骑尉,那就替你小叔去甘州守雁门关,我萧家不养废物!”
萧宴再不敢多话,赶紧认怂:“祖父,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去。”
毕竟,丢脸和丢命,他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