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堂主长得不算好看,人看起来也很瘦弱。但一眼就让人觉得,即使瘦弱也是铁骨铮铮,和京城那帮不瘦弱也是小白脸的人有明显的区别。
“你找我来,有何事?”
他睡一觉起来没感觉有什么难受。
要是真的伤到了脑子,他现在不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其余的伤只是一些皮肉伤。
在京城开医馆的什么事情没见过,不至于一点捆绑伤就找病人仔细盘问。
就连衙门也没那么仔细的做过事情。
“昨日我诊脉之时,察觉公子的脉象有异,像是中毒,又不像是。”裴堂主从没见过这样怪异的病症,第一次忍不住要病人做了本不需要做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能让我再把个脉吗?”
苏哲把手伸过去。
裴堂主把了把脉,看了苏哲一眼。从各种药剂之中选了三四瓶,各取一点倒入碗中,搅匀之后看向苏哲。
苏哲忍不住往后倾了倾,那表情他相当的熟悉。
上大学的时候,住宿帮舍友带饭,回到宿舍刚开门省,那几个孙子就用这种眼神盯着他。
那种渴望,渴求的眼神,恨不得为了一碗饭跪下来。
“你想干什么?”被这样直勾勾盯着的苏哲捂住领口。
“身为医家,最希望能见识几个自己没见过的病例。我想你应该是中了毒,但这种毒,我没见过,可否让我试一试。”裴堂主端着那碗药来到桌旁,盯着苏哲捂住领口的手,“我要的不多,就一滴血就好了。”
“你不早说。”
苏哲都快被裴堂主吓死了,还以为这个天下遍布分店的云华堂要把他硬留下来当药人呢!
“许久没见到那么奇特的毒了,忍不住失了礼数。”裴郎中歉然的笑了笑,拿出针灸包,从众多银针中挑选一根。
这些银针让苏哲一个哆嗦,他把手伸过去。
裴郎中拿着银针扎了苏哲中指,带出一颗血珠。
那颗血珠滚到刚刚裴郎中调制的青绿色的药水里。
滚下的血珠在药水消散,药水从正中开始变黑,迅速的蔓延到四周,很快那碗青绿色药水就和墨水没什么两样。
裴郎中脸色沉重下来,又从桌上拿了几个小瓶子,挨个倒进那已经变成墨水的药水之中。
不管他倒进去多少,仍旧改变不了那浓黑的颜色。
苏哲看着裴郎中脸色越发沉重,呼吸不顺畅起来。
刘瑾给他下的毒,是东厂新研制出来的,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威胁身体?
就在苏哲想是不是副作用太强之时,裴郎中搬来摆在窗户上的兰花,把那碗墨黑药水倒进花盆中。
那盆花就在苏哲面前这样败了下去,没几秒就变成一盆枯草。
“这这这……”
这就不是副作用的问题了吧?
裴郎中看了一眼苏哲,“看你的样子,是知道有人给你下毒。给你下毒的人可有和你说什么?”
“给了我半个月都要吃的解药,说是如若每半月不吃这种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苏哲把贴身放着的药丸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