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片段,都像是蔗糖洒在了陆时欢心里,淡淡的甜。
陆时欢在洗手间里呆了许久,冲澡冲到头脑发晕有些缺氧方才从杂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
10平米的洗手间里烟雾缭绕,封闭的空间里空气已然稀薄。
陆时欢关了水,终于想起来将排气扇打开,然后裹着浴巾,顶着一头乌黑湿润的长发开门出去了。
客厅里,谢浅切了西瓜和哈密瓜的水果拼盘放在茶几上。
她手里拿着一支绿豆口味的雪糕,看见陆时欢时,惊得双目圆睁,忍不住笑:“你这是在洗手间里偷摸着把自己煮熟了?”
“肤色快赶上熟透的皮皮虾了。”
陆时欢拿了干毛巾擦头发,毫不在意谢浅的调侃,只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往沙发那边去。
最终,陆时欢在谢浅身边的位置坐下了。
沉默了一阵,她拉下了头上的毛巾,任由湿发散乱在肩上,“浅浅,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谢浅听她这么说,略有几分紧张。
结果陆时欢却摇摇头,声线很低:“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锦寒哥……”
提心吊胆的谢浅:“……”
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时欢竟然发给她一记直球。
陆时欢那句话拆开,每个字都有千斤之重,一个字接一个字的砸在谢浅头上,差点把她当场砸晕过去。
好半晌,谢浅才缓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陆时欢一眼,小声道:“或许不是生病。”
“你这种情况,可能是一种征兆。”
谢浅的话成功将陆时欢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陆时欢的好奇都写在了眼神里,“什么征兆?”
谢浅一本正经,一字一顿:“爱、情、转、移、的、征、兆。”
被她故意放慢的语速勾得兴致浓郁的陆时欢愣住,几秒后,她肤色雪白的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显然,陆时欢是明白了谢浅话里的深意。
无非是说她可能喜欢上了温锦寒。
这个说法太疯狂了,一瞬间陆时欢觉得头皮发麻,有些抵触:“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喜欢锦寒哥……”
“你要是不喜欢他,那你满脑子想着他干嘛?”
陆时欢:“……”
她噎住了,被谢浅一句话堵了嘴,脸更红了。
后来陆时欢干脆把脸埋在了膝盖上,两只手捂住耳朵,拼命摇头:“不听不听我不听。”
她怎么能喜欢温锦寒呢?那可是温时意的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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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浅笑了,被陆时欢逃避现实的样子可爱到了。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打了一记直球来着,现在却像只鸵鸟似的,只会把头埋起来。
“其实锦寒哥挺好的,喜欢他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谢浅安慰她。
陆时欢虽捂着耳朵,但谢浅的声音还是从指缝间钻进了她耳朵里,格外清晰。
她当然也知道温锦寒的好,喜欢他也确实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可问题是她曾经是温时意的女朋友,而温锦寒又是温时意的大哥……喜欢上前男友的大哥?陆时欢暂时还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所以她用力摇头,向谢浅强烈表示拒绝。
看她这么抵触,谢浅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怕说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陆时欢钻牛角尖的时候,八匹马也拉不住她。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等,等她自己想明白,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里解放出来。
“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谢浅拍了拍陆时欢的肩膀,将她从繁杂思绪中解救出来。
陆时欢点头,欲言又止后,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晚她想了很多。
谢浅说她对温锦寒动心了,陆时欢细想后倒也不否认。
她确实对温锦寒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但与喜欢还是有一小段距离的。加之温锦寒和温时意的关系摆在那里,陆时欢对温锦寒的情愫便硬生生的止步于那一丁点的好感,不再往前了。
简单来说,陆时欢在她心里那颗种子萌芽时,便亲手将其掐断了。
她的理智不允许她去喜欢前男友的大哥,总觉得会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