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个上午。
顾鸢拿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一会就没雨了,”她脸上全是小雀跃:“等雨停了,我们去菜市场好不好?”
“菜市场?”周砚笑:“要煲汤吗?”
顾鸢摇头:“我上次去斯越那儿吃饭,是龚煦做的饭,他做了拔丝香蕉,还挺好吃的,我也想试试。”
周砚不会做饭,是连鸡蛋都不会煎的那种。
“鸢鸢,”他的眼神掠过她的眼睛和口鼻:“你是在暗示我吗?”
顾鸢才没有那个意思,这方面,她和路斯越不一样,她无所谓别的男人下厨房,但她不喜欢她的男人下厨房。
顾鸢提醒他:“你还记得有次你给我煎鸡蛋吗?”
周砚皱了皱眉,他不记得了。
顾鸢拍了下他的手臂:“就是我从台阶上摔下来扭到脚的那次。”她说的是一年前的事了。
周砚马上点头了:“记得,”他脑子转了一下,想起来了:“一冰箱的鸡蛋都被我用完了。”
当时顾鸢的右脚打了石膏,不能下床,周砚心血来潮就去给她做早饭,可他什么都不会做,就想着煎鸡蛋吧,结果,他来来回回把冰箱里的鸡蛋都实验完了,也没成功煎出一个颜色漂亮的。
然后他苦着个脸去跟顾鸢说:“鸢鸢,我去趟超市。”
顾鸢问他:“去超市干嘛?”
他说:“买鸡蛋,”当时的他还脸红了,“为什么你煎鸡蛋能煎成漂亮的圆形?”他煎的不仅成不了圆还老是糊掉。
可他哪里知道,在遇见他之前,她也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葱蒜都分不清的娇贵小姐。
顾鸢笑:“那我当时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点头,当时的他被她的话感动到了:“你说,周砚,你的手是拿枪的,不是拿铲子的。”
周砚刚刚抬头看着门口的五星红旗的时候,顾鸢看见了。
“周砚,如果你想,你的手一辈子都可以拿枪。”她刚刚远远看着他的那一瞬,突然有点害怕,害怕他脱下警服的那一天,眼里的光会暗下来。
她喜欢看他熠熠生辉的样子。
他那么喜欢做警察。
可周砚却摇头:“鸢鸢,别劝我。”
他眼里有固执和坚持,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从来都是。
雨停了,空气里泛着潮意,周砚把她有些冰冷的手握在手里,牵着她往外走,他们去了菜市场,不仅买了做拔丝香蕉需要的糖和淀粉,还有其他用来煲汤的食材。
第48章 周砚被调查
四月的兰城满是桃花的影子,樱樱粉粉的温柔挂满枝头。
一身警服的周砚坐在椅子里,他左手刮着唇,右手指尖有节奏地磕着桌面,他正在看资料上的一张男人照片,窗外树间斑驳的日光透进来,落在他磊落分明的脸上,将他的五官拢得愈加深邃。
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
“周队,”是潘起:“廊桥下的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刑侦那边的王队让你过去一趟。”
周砚放下手里的资料,眉头依旧皱着:“刑侦的案子让我过去做什么?”
潘起摇头:“王队只说一定要让你亲自去一趟。”
廊桥在郊区,离警局有20多公里,半小时后,周砚和潘起到了案发现场,两人亮了证件,警务人员放行后,周砚抬起警戒线走了过去。
法医正在采证,当周砚看见地上躺着的尸体时,他下意识地叫出了名字:“薛五?”
潘起也认出来了:“他、他不是逃到缅甸去了吗?怎么……”
刑侦处的王队过来了,他伸手:“周队。”
周砚礼貌性地和他握了下手。
“周队!!”潘起扯了下周砚的袖子,指着地上的一串红色数字。
刚刚法医蹲着取证,挡住了周砚的视线。
死者的右手旁留下了6个数字,那是周砚的警号。
跟随一名警察一生的警察编号。
周砚瞬间明白了王队让他来现场的缘由。
作为死者死前留下的证据,周砚作为嫌弃人被带到了审讯室。
经法医鉴定,死者薛五的死亡时间是凌晨3点,廊桥被确定为死亡第一现场。
但廊桥因为地处郊外,附近没有居住率,监控早就坏了,而死者最后一次被监控拍到是两天前的兰城东河港口。
所幸,案发现场除了死者用自己的血写下周砚的警察编号,并没有其他不利于周砚的证据。
是刑侦的王队亲自审问的周砚。
王队负责问,负责记录的是一个叫张川的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