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
时臻心口一堵。
似乎……早在之前酒吧附近装醉的时候,的确当着他的面说过这句话。
时臻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
若说方才只是有些生气,现在时臻是彻底心情沉了下去。
“迟望。我们是朋友对么?”
她语气渐渐冷成了一条线。
迟望眼睫微垂落,掩去了眼底的促狭。
“如果在你的心里我还算的上是你的朋友。还请你能够尊重我。”
时臻没有拿任何痛点来刺痛他,直接摆明自己的不满。
“刚才的人是我的同学程诚。他今天中午对我告白了,我相信你中午也听到了。他知道我的脚踝受伤,今天好心来送我回家。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我相信我们刚才做的也是只正常的举动。按照常理来说,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情绪。所以你刚才做的那些举动,的确有伤害到我的朋友。”
时臻的语气并没有吵架般的激烈,平淡而冷静。
把别人的好意当成恶意,其实这样真的很伤人。
虽然她只是第一天认识程诚,但程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
“只是……好意。”
迟望舌尖研磨着她的话,沉黑的眸里有些讥嘲。
“所以,这样不算是坏么。”
他倏然握上她的手,紧紧扣在手心里。
时臻心口鼓着气,盯着他面容一动不动。
他倏然握住她的肩,直接将她拢入怀里。
时臻猝不及防,侧脸覆在他的肩膀,扯手试图挣开却被他握得紧。
“这样也不算,是么?”
他垂眸凝着她,寒眸如一个巨大的旋涡好似能将人彻底吸进去。
相处这么多时日,时臻从来没有与他这般贴近,两人的呼吸交错,气息倾洒在对方的脸上。
猛然间,他的面容被倏然贴近。
时臻甚至能看清他眉心极细微的墨痣,以及那卷翘的睫羽,细致到不见毛孔的肌肤。
“说话。”
时臻死死咬唇,不肯服输直直抵着他的眼神。
明明就是他的错,凭什么他反而过来质问她。
两人就这么谁也不肯低头僵持着,时臻余光倏然看到小区外有人骑车进来,眼皮连着跳了几下。不知从哪生出的一股力气直接推开他。
迟望顺势松开了他,退开几步,视线却仍旧落在她身上。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悉数暗沉了下来。
时臻冷着脸朝着公寓楼走去,才迈开一步脚踝便是一阵钻痛。
纵然痛的倒吸气,时臻还是挺直着腰板不输气势咬牙硬走。
这臭脾气的家伙,如果不给他冷几天脸,以后还指不定要蹬鼻子上脸。
时臻贴着墙,一瘸一拐的朝电梯口走去。
而某人却直接掠过她朝前走,按下电梯上升键。
时臻扶着墙,看着几米之外的电梯渐渐开启,而他直接进去,似乎根本就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见到这一幕,时臻深吸一口气。
果然,两个人挨的近了一定会吵架,不管对方是不是个一句话都不愿意说的怪咖。
当时臻认命的以龟爬的速度扶着墙往前走,还好上次的药没有用完,也用不着再跑一趟医院。
时臻有些沮丧,刚刚一抬头。
原本已经闭合的电梯突然叮的一声再次打开。
本是离开的某人又折返回来,不等她有反应直接从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电梯。
时臻缩着身子一动不动,手也没有要环上他脖颈的意思。
她垂着眸一声不发。
别以为帮她上去她就会这样轻易原谅他。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以为她是猴子么。
与她同样,迟望也是沉着眸沉默无言。
吵架后两个人的相处的气氛似乎凝到了冰点。
时臻今天没有去小教室,处理了伤口直接到自己的屋里写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