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陈韵动了动嘴,细长的眼尾微微眯起,透着几分与年纪不符的阴冷。
“真是伶牙俐齿,好一出夫唱妇随!”
“有钱有矿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没等言静时两人反应,陈韵似毒蛇的眸子,射向眉宇紧皱的尚文阳:“我这等平民,还是早点回去复习为好,省的碍你们的眼。”
说完,也不管两人作何反应,无视周边指指点点的看戏眼神,一副理直气壮、唯我独尊的架势挺直腰板转身下楼,仿佛真像他嘴里说的有多平凡一样。
“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需要去医院住一段时间?”远远听到陈韵最后一句,刚想着上去干架的杨晓星,被言静时拉住了。
“星哥,别气别气,”言静时好脾气的扬起唇角,不愿把好友牵扯到这件无足轻重的破事中来,“你走在路上被疯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吗,你说是吧林妹。”
动作落后一步,终于跟上的林莞,“……”
怎么忽然cue我了?
接触到言静时求助的眼神,她把压在心口的火气默默吞了回去,也过来劝阻,“你弟说的对,陈韵就是条疯狗,逮住静时就咬,毫无理由,和他生气不值当。”
“唉,”杨晓星又不是不明事理,但只要想到言静时在学校经常被莫名刺、高考也不得安静,她就又是来气,“希望上了大学,可千万别再和那个狗东西一起了。”
对陈韵的称呼已经从名字变成了极具侮辱字眼的“狗东西”,明显表现出她内心有多生气。
“……我先走了,明天见。”全程尴尬插不上话的尚文阳,待几人交流空闲间,扬唇朝言静时几人笑着留下这句话后,快步离开。
“……他怎么也在?”杨晓星这才反应过来貌似还有一人参与其中,登时瞪大了双眼,有些狐疑道。
“出来碰巧遇到了,哥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边走边说。”言静时三言两语带过,朝林莞递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扒拉着杨晓星往楼梯口走。
几人本就出来的迟,中途还被迫和陈韵掰扯半天,如果再耽误下去,镇街小学大门也该关了。
“哎哎哎这倒是,差点忘了,”被连拖带拽出了教学楼,看到大门处的铁栅栏已经缓缓封锁,几人铆足劲往过跑,终于在保安的冷眼斜视下冲了出去。
还好还好,总算没被关在里面。言静时抬手挡住右侧传来的夕阳热火,笑吟吟放开杨晓星,“哥那明天继续加油,等考完试我们一定约!”
“我说,你怎么只和你哥说话,”林莞表示不满,没好气地抗议出声,“我呢我呢,看不见我吗?”
杨晓星故意朝她挑眉,“怎么,有意见?想造反吗?”
“就是,抗议无效。”言静时“誓死”追随杨晓星,朝林莞挤眉弄眼,“星哥的话就是圣旨,知道不遵旨的下场是什么吗?”
“我时弟说得太对了。”杨晓星也换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按照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狂拽样,眯眼睥睨着林莞。
林莞:“……”
这两人才应该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原来你还活着,幸好哥没以为你考砸、羞愤自尽准备报警呢。”
几人笑闹间,一道很煞风景的话,忽然从大门的另一侧幽幽传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要把嘴打开。”杨晓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一个比一个欠收拾。
“真实没礼貌,”言尘翊斜倚在门口另一侧的梧桐树身上,单手拎着透明袋嘴先脑子一步道,“你去县中打听打听,谁敢和你尘哥这么说话?”
言静时:“……”
就一下午没见,言尘翊不会被人换了内芯吧?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林莞的眼神忽然有些闪躲,瓮声瓮气小跑着离开,还不忘朝两人道,“我爸还在等我,就先走了,拜拜。”
“好,明天加油。”杨晓星顾着和言尘翊大眼瞪小眼了,无奈扶额的言静时,对着林莞渐行渐远的浅紫身影挥挥手。
“时弟,哥帮你鉴定过了,”杨晓星虽然没有看向言尘翊,但字里行间明显是针对他的,“这不太好使,你回家多加小心。”
“这”指的是哪里,根据她抬手点了点自己脑门的动作,显然可以判定出来。
言静时憋住笑,也没管言尘翊炸没炸,“好那星哥你快回去吧,明天不见不散哦。”
言尘翊:“……”
被无视也不在意,第一次很自觉地决定见好就收,正了正身形,另一只没拎透明袋的手插在裤兜里,“走吧。”
言静时跟上,有些狐疑,“去哪里?”
总不打算就这么走回去吧?
这样想着,她也这么问出口了,意料之中,收到了来自言尘翊充满鄙夷的一双白眼。
“你想走也没人拦你。”他身上那股拽劲不减,额前的刘海在火红夕阳的映衬下,泛着微微棕色。
明明外形美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乖巧少年,说出口的话这么听怎么贱。
言静时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考得还不错的数学,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要被他破坏美丽心情,“爱说不说,姐姐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还忙着回去和奶奶分享数学这个好消息呢,才没时间陪言尘翊瞎闹。
“哎干什么这么冲动,吃火*药*筒了吗你,”言尘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她,对上那双没好气的白眼,“辞哥在路口等着,要是你自己回去,奶奶又该骂你了。”
“你”这个字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欠,但听到“辞哥”两个字的言静时,已经没功夫去计较别的了,“他怎么也来了?”
细听之下,她的声音清灵不改,实则带着几分难掩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