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在一边罢。”
到底是没吃。
素琴看了一眼,心有不忍,“昨日长公主还说,等册封之后,想来寻您说话呢,她又去慈真大师那求了药。”
皇后手指微顿,眼里有波澜起伏。
素琴紧张着,手中握着的发髻也有松散的迹象,“主子,要不然……此事再缓缓?”
皇后手腕停滞良久,支摘窗外的光穿帘洒进来,映照在她侧脸,眸子里也落了一层晦暗,一层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执了眉黛。
“时机成熟,不缓了。”
扬起去描眉的手遮挡住了外头透进来的光线,叫她脸颊上落下灰暗的阴影……
紫宸殿内,永丰帝抽空看了今日的奏疏,眉头不由得一拧。
“三年前的扬州盐税案,怎么又拿上来了?”他目光挪向底下的崔太傅,“前户部尚书范忠良伙同扬州刺史以职务之便,偷窃税钱,不是已经结案了吗?范忠良也受刑死了多年了,可还有不妥之处?”
此事牵扯极大,当时连皇后母族秦国公府都陷入其中。
崔太傅微微拱手,“是御史台呈上来的折子,乃一个七品官所写,状告说前户部尚书是受人诬陷,所列证据、证词皆附于此。陛下请看。”
永丰帝接了那卷宗细细查看,这一看就叫他心头一骇。
“这卷宗,太傅觉得有几成可信?”
崔太傅沉吟半晌,“这案宗牵连甚广,不仅是秦国公府,还有现任户部尚书等若干人皆在此列,臣不敢妄言,只是臣以为,此事虽已结案,可若有冤狱,也不可不查。”
可正因牵连太广,永丰帝才心有踌躇。
文武百官本是各司其职,可其中因种种关系导致的纠缠却也错综复杂,一旦有一个官员出了问题,牵扯出的就可能是一个司衙,甚至一个寺衙、部衙。涉及的人一多了,即便这次真的是能给谁翻案,可谁又能保证,不会有新的冤案产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