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叹,“正因这耳坠子,今日李家夫人来说起,我才不顾一切地将怜灯召进宫。”
“皇儿可知道,即便是入了金吾卫府衙,怜灯也险些被害啊。”
太后都说到这份上,永丰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贵妃……终究是太过了。
手伸得太深。
太后满目愁容,“贵妃的胎虽是良妃亲手推落的,小六却也是关雎宫的人害没的。淮阳侯府镇守西南,牵制西南王,靖宁侯府徐家可也在给你掌着京左的监门卫,护卫着京师和宫城。”
见儿子这模样,她也于心不忍,“贵妃虽好,可你太宠一人,便也无形之中苛待了旁人。你可以宠贵妃,可制衡朝堂,便不能如此轻率。”
他福拜下去,“儿子受教。”
太后叹息一声直了背脊,“自你登基至今,已八载有余。可这后宫里,除了皇后、贵妃,便只有三妃二嫔,两个美人。该是时候选拔两个良家贵女来,充盈后宫了。”她起身,拂了拂袖子,“良妃这些年因着失了小六,身子不好了,冷宫那地方,不适合她住。”
“是。”
紫宸殿的事情密不外露,可良妃从冷宫挪回颐庆宫的事情,却是后宫皆知。
“主子,殿下,关雎宫的松香,今日暴毙了。”
紫苏来回话的时候,皇后正摆了棋盘和唐翘对弈。
皇后没应声,紫苏便轻脚退至一边去。
“芝芝还未告诉我,为何太后当真会因为此事出手?”即便淑妃将事情明明白白地横在了太后跟前,可太后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她诚心礼佛多年,早已不问俗事,何需被这些事情绊住手脚。
且贵妃又嘱咐章嫔去太后身边献孝心,这么多年下来,太后对贵妃很是满意的。
如今骤然插手,实在叫她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