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帝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说。
他一开始就派段戎去岭南,自然也知道秦国公府和淮阳侯府的人都有去岭南地界,淮阳侯府的人便罢了,至少没露什么把柄,就是算账也得慢慢算,可这谢家三公子一路跟没心眼似的,他不逮他逮谁?
见唐褚不说话,谢荆矮身伏跪下去。
“方才听几位大人说起昔年户部一案,谢荆不敢欺瞒陛下,虽说当年案事已结,可若当真还有翻供的机会,谢荆必会竭尽全力去寻!”
闻言唐褚面色一怔。
若说最在意三年前户部之事的,必定该是秦国公府了。
前户部尚书范忠良乃是谢太师的得意门生,与秦国公府来往最是密切。
户部扬州盐税案爆发之后,范忠良受舆论所迫自缢而死。
谢老太师亦因范忠良污名缠身,更遭受爱徒之死心伤不已,不久后病危离世。
谢荆这话虽然欠缺妥当,却也至诚至孝。
永丰帝想及昔日恩师,也唯有长叹一声。
“罢了,你回去罢。”
见谢荆站起来的狼狈模样,他又有些觉得面子挂不住,“先去配殿换套衣服,你这样回去算什么。”
衣服破得跟个乞丐似的。
谢荆垂首应声,“是。”
谢荆一走,大殿内便沉默得惊人。
他们都以为,是谢荆拿了卫拯的东西返京才遭到截杀,可事到如今,那账册究竟又去了何处?
天际雷声惊鸣,滂沱大雨并未有减弱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