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此时已经顾不得生气,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自己胸膛上插着的刀。
那刀太过锋利,刀刃还泛着幽冷的光。
下一刻,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刀从自己身体中抽出染上红色,带出一滩的血渍。
队正重重躺在地上,眼睛还大大地睁着,死不瞑目。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官兵这才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看向拿着血刀的柳成荫。
“你……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因为他忘了刺史大人之命。”柳成荫将刀递给李管事,接过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手,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他方才杀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我是奉刺史之命领你们前来,你们违抗我,便是违抗刺史大人。”柳成荫丢了沾满血渍的帕子,“我不怕你们回州城之后与刺史诉冤告状。倒是你们自个儿。”
冷冽的目光依次扫过几位官兵,“先掂掂自己几斤几两,敢不敢为了一个死人背上罪名。”
原本怒目的官兵们同一时间眼神中带了退怯之意。
正因他们是刺史的府兵,才更清楚柳成荫对刺史的作用有多大。
这些时日刺史对柳成荫虽然稍有微词,可内里情况府兵们是不知道的。
无从判断刺史待柳成荫的具体态度如何时,官兵们没有一个人敢冒险的。
“你。”柳成荫指了指方才因那队正之死冲在最前面怒视他的那个官兵,“日后便是队正。”
此话一出,那官兵眼神更是变了。
没有人是不逐利的。
在名利面前,那些浮夸虚假的面子情谊都不过过眼云烟。
柳成荫自小深谙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