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十二年七月,注定是多事之秋。
先有湖州官府丑闻爆出,牵扯数万生民,更涉及朝中勋贵。不久,北狄趁势大举入侵大邕西北关。
与此同时,定北王世子霍辙卧床一月后,病情加重,永丰帝亲上浮尘寺,与慈真大师夜谈。此后,霍辙暂居浮尘寺,疗养伤疾。
万寿节前几日,唐翘来浮尘寺。
霍辙披着厚重的狐裘坐在院子里,身影比上回见他更纤瘦了不少。
见她来,眼神便缓缓聚焦,满眼寒凉化作丝丝春水。
“殿下怎么来了。”
“来瞧瞧你死没有。”她坐下来,“伸手。”
他虽是武将,可生得白皙,养病这两年,再晒黄的肤色都回来了。
又因受病,叫他皮肤更白上一些。
手腕上更是白净得不像话。
见他伸右手,她微有狐疑,却没多问。
这一探脉,叫她心底的一些东西便得了印证。
“从柳府出来后,你去了何处?”
霍辙缓缓将袖子覆上手腕,“我能去何处?不过是回京城罢了。”
“你觉得我信吗?”她目光如炬,称呼他:“定北王。”
刹那间,他那满腔的话堵在喉咙口,忘了说出口。
只有一双分明凉薄却又含情之眼,怔怔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