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说说吧,为何取血?你又为何一直待在本殿身边。”
艾艾咬唇,并未出声。
“那就让我来猜一猜。”她将那微微透出颜色的瓷瓶放在手心里,透过烛光看里头的血红。
“你在宫中多年,一向谨慎,就连那日被绑架上山,也不曾露出马脚。今日却突然暴露。”她眼神中倒映着烛火的光芒,瞳孔深邃而神秘,似乎可以看穿所有伪装。
“是因为那一条蛇。”是陈述句,而非询问。
“你是苗疆人。”
艾艾脊背一僵,她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惊惧。故作平静地回答:“奴婢从小在大邕长大,怎么可能是苗疆人。”
“不承认没关系。”她素手拨开那瓶塞,将瓶身顺着一个花瓶微微往下倾,“反正苗疆之地练蛇与蛊虫之事早已不是什么秘辛。”
“殿下,别!”
见她要倒掉里头的血,艾艾有些惊慌。
唐翘勾唇,将取了盖的瓷瓶搁在手里把玩,“苗疆位处西南,能以弹丸之地存活于大邕与西戎之间,凭的是不入世,不掺杂各国事宜的之中立姿态。”
她轻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若本殿将今日受苗疆人行刺之事宣扬出去,你猜宫内宫外你的那些同伙,是否都能安然保住自身?”
艾艾眼睑微颤,犹如在风中的树叶,在惊恐与威胁中无法平静。
唐翘似乎很享受于看她这样的神情,“苗疆人行刺大邕公主,你猜猜安然无恙了数百年的苗疆,还能不能继续安宁下去?”
闻言,艾艾死死捏住手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她清楚地知道,长公主所言并非空谈。
苗疆历经前朝大乱还能平稳,一方面得益于复杂多变的地形和数千毒虫,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大邕和西戎不愿意耗费大量精力和兵士来占取一个处处皆毒虫,又不能养活太多人的小地。
可若苗疆势力渗入两国腹地,甚至还对皇族之人下手,那苗疆,必定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