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踩本姑娘的裙子,你知道这裙子有多贵吗?!”出声的是一位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子,模样俏丽,穿着华丽讲究,发髻间珠饰繁复而精巧。端的是勋贵世家娇宠大小姐的模样。
只可惜,这横眉冷对的模样,破坏了一切由外表装饰带来的美好婉约。
“这是承化伯府的姑娘,叫姜瑜来。”为了自家主人上国子监,艾艾早早便打听好了国子监所有女学生。
她对面的是一位打扮极为清雅的姑娘,面带愧色却有条不紊道:“实在抱歉,无心之失,我今日多带了新衣裳来,姑娘若不嫌弃,请先换穿上,明日我便叫人赔偿姑娘的衣裳。”
“什么破烂玩意儿,本姑娘会缺你一身衣裳吗?”为了上学特地叫人新做的衣裳脏了,姜瑜来甚是气愤,根本不理会对面女子的道歉,发泄道:“瞧你的穷酸样,必定是士族女。即便要你赔,你赔得起吗?”
作为京城伯爵府的嫡女,姜瑜来对京外来的士族女子很是看不起。
这也是绝大部分京中贵女的态度。
士族虽好,可到底没有官职傍身,哪怕如今陛下开了恩,可短时间内士族人也做不到京中各勋贵的高度。
如此这般,就算有满腹才学又如何?
还不是得守着破烂寒酸的屋子供一大家子过活。
是以她们生来就自以为有资格,可以瞧不起京外而来的女子。
“从前只听说郑氏有女才情卓著,却不曾想如此无礼。”旁边有身着紫衣的贵女帮腔姜瑜来,“今日这样的场合,姜家姐姐盛装出席,却被你踩了裙子。若是到时被夫子见了,岂不要因此被治罪?难不成士族才女仗着在外清名,方来京城,便要给咱们京中的人脸色瞧不是?”
“就是。”与姜瑜来交好的女子纷纷应和,生气讥讽:“郑才女不住京城,怕是不晓得姜家姐姐这料子的珍贵。怕是把荥阳郑家的祖宅卖了,怕也买不起。”
这话说得大声,旁边正三三两两说着话的贵女们纷纷停下话头,往这边看过来。
“郑氏虽不及勋贵府邸殷实,赔件衣裳却还赔得起。”一青衣女子缓步而来,目光却是看向最先帮姜瑜来说话的那紫衣女子,“本是无心之失,更未说及帝京与士族女子的分别,这位姑娘,怕是言过其实了吧?”
紫衣贵女娟秀的眉毛微微拧了拧,“你又是谁?”
“兰陵萧氏,萧琼影。”
这名头令那紫衣女子眸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