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十三年元月十六日的夜,注定不平静。
皇后更虚弱了。
昨日她尚且能与人说话,今日却连喘气都开始不顺畅了,昏昏沉沉睡了又醒。
慈真大师一剂药下去,才叫她好过些许。
得知消息的景贵妃沉默了好久。
“成双,将本宫私库里那株百年山参,送去椒房宫。”
成双惊讶过后,利索地去办了。
宝仪停下了抚琴的手,“母妃要去看皇后吗?”
景鸳摇头,“我与她不和太多年了。”
她不由自主想起从前的事情来,理所当然地说着:“我最讨厌的就是她了。”
“明明我与陛下先相爱,可却被她捷足先登嫁给了陛下做正妻。委屈我做了半生的妾。”
“她又是那样的不辨是非,总说我害了她的儿子。”景鸳扯唇冷笑,眼里却爬上了悲色,“可笑,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生,我何苦害她的儿子。”
若说害她的孩子,她从始至终不过对长公主做了手脚。
可那时,昭华还不是她的孩子。
“她又蠢,又弱,所以才被我压着这么些年。”
“她活该。”
宝仪轻叹。
皇后与她母妃,当了半生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