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石晨的声音中满是惊奇和慌张，属实是陆离这番话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但他到底是训练有素的特警，立刻稳定下来，准确迅速地把各项命令传达了出去。
“头儿，撑住！你忘了吗，你马上就要退休了！你女儿还在家里等着你！”陆离一边对王洪涛进行着紧急抢救，一边对他大声喊道。
然而无论陆离怎样抢救，王洪涛的生命体征都在迅速消散，他的心脏脉搏跳动起伏越来越微弱，他的生命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离。
很快，石晨等人极速冲了过来，他远远望着倒地的王洪涛，面状顿时惊惶，他飞身过来，扑倒在一旁，脸色一片苍白，仿佛失血过多的那个是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王，你挺住啊！挺住啊！”石晨从腰间的急救包里抽出一针肾上腺素，打在了王洪涛的大腿外侧。
可即使这样，王洪涛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好转，甚至心跳声彻底停了下来。
“老王……”石晨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滚了下来，眼角宛若悬河，他紧紧抱着王洪涛的身体，一双嘴唇哆哆嗦嗦好像筛糠。
他的无助如丧考妣，他的悲伤震耳欲聋。
石晨从警校毕业后，能一路当上特警队长的职务，一来靠的是他过硬的专业能力，二来靠的就是他的两位授业恩师。
他的其中一位老师，是原先的特警队长，那位警察先生为了救一个冒失进入事故现场的路人，不幸被歹徒杀害。
那位老师最后就是最后躺在石晨怀里缓缓失去生命体征的，从那以后，石晨记恨上了任何一个冒失的英雄主义者。
而石晨另一位老师，就是王洪涛。如果说前一位警察先生教会了石晨各项技艺，那么王洪涛就教会了石晨各类社会经验。
这位看起来像个大老粗的壮汉，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凶巴巴的，但他总是在教诲后辈的时候细心又悉心。
他从事警察事业三十多年，从他手底下走出去的后辈，没有八十也有一百。
可是，这一次，他再也无法站起来教授后辈了。
陆离垂着头，轻轻把手搭在石晨的肩膀上：“带头儿回家吧。”
石晨紧紧抱了王洪涛一下，将王洪涛的尸体交托在陆离怀里，他死死握着拳头，一瘸一拐地站起，朝着被拷住的陈绍，脚步越走越快。
“我草尼玛！”
石晨大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倒陈绍，他骑在陈绍肚子上，一双沙包大的拳头密如雨点般打在陈绍脸上。
一拳一拳又一拳！
十几拳下去，陈绍的脸上又红又紫，牙齿飞出数颗，整个人精神涣散，几乎要被打死。
其余的特警同事生怕石晨违反纪律，连忙将他拽了起来。
石晨犹自不甘心，双手被制的同时对着陈绍的胯下连踢了好几脚，直踢得陈绍像煮熟的虾子蜷缩成一团。
陆离强行控制住火辣的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为王洪涛整理起胸前凌乱的衣裳。
“头儿，你放心吧，凶犯都已经抓到了，他们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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