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荣瑾昏倒在单舒脚下后暂时没再苏醒,宋荣殷和另外一个心脏科的医生在救护车赶到之前给他做急救。
宋荣皓吓得腿软,跪在地上好半天没能起身。
一场圣诞晚宴,不欢而散,现场的宾客在管家和佣人的安排下陆续离场。
单舒在楼上卧房苏醒,梁川喂他喝了点东西,扶他起来靠在床头,问:“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单舒脸色惨白,没什么精神的扭头看窗口,问:“什么时候了?”
“晚上十点多。宋先生那边,刚才夏青打电话来,说是已经稳住病情,是急性胃溃疡。”
“你休息一下,我们晚点出发去医院。”
说着起身帮他整理被子。
单舒微微摇头,“不去了。”
梁川惊讶看着他。
单舒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容,抬手抚摸梁川的脸,“明天再去吧。就当是去看一个朋友。他已经不是我的什么人。”
说着眼泪滑落,另一只手抓住梁川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哀然道:“川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梁川亲了亲他的掌心,“你说。”
“川哥,你抱我吧。”
抱住梁川的脖子,单舒泣不成声,“你抱我好不好?把我从属于他的泥沼里拉出来。”
梁川宽厚的大掌温暖的抚摸他的后脑勺,“傻瓜,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可是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川哥,我好怕。”
自以为能摆脱宋荣瑾,可是原来那扎根在内心深处,灵魂深处的东西从来都不会饶恕他,也不会饶过宋荣瑾。
“别怕,会好起来的,单舒,我会陪着你。”
这样空洞的话却并没有给单舒多少安慰。
单舒断断续续哭到深夜,最后在梁川的无言陪伴下睡过去。
等确认人彻底睡熟后,梁川才离开房间下楼。
楼下洛函,文敏和郑峤他们都在等。
“都回去吧,没事了。”
疲惫的,梁川坐下来对众人说。
文敏郑峤等人面面相觑,“川哥,就,就这么着了?你,你那位不去医院盯着?”
他们从来没把单舒和梁川的关系当真,因此才这么问。
“不去。你们今晚要留下来吗?不回去陪老公陪老婆?”
郑峤和文敏现在的伴侣跟梁川和整个昌河集团有着血海深仇,平日里如非必要是绝对不会跟他见面的,即便是今天这种重要的场合,文敏和郑峤也没敢把伴侣带过来。
郑峤撇撇嘴,站起来,“好吧,那我们先走了,川哥,有事打我们电话啊。”
寡言少语的洛函离开前对梁川说:“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太赞成你们在一起。川哥,要是小羽知道这件事,你到时怎么跟他解释?”
“解释?为什么需要解释?你觉得他会在乎?他如果在乎,为什么出狱半年,音讯全无?你觉得他有真的把我们当成家人吗?”
大约是今晚的一场闹剧让梁川精疲力竭了,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脾气,对洛函吼起来。
说完后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洛函,我不想自欺欺人,我跟他真的完了。我想重新开始,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是铁打的。”
“什么叫自欺欺人,在我看来,你跟单舒,你今晚做的事情,才是自欺欺人。看看你跟他之间,这叫什么事啊,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单舒心里装着宋荣瑾。川哥,我真的想不通你到底想干什么。”洛函也来了气,不客气的跟他呛起来。
“你跟他在一起,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可能跟宋家起龃龉。你难道没想过这些吗?昌河才刚稳定两年——”
“够了,昌河昌河!在你眼里就只有这个公司,这个公司是你们的命!当年要不是为了这个公司,我跟小羽之间也不会——!”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川哥,你现在是在怪我?怪我们逼你?”
饶是冷清如洛函也忍不住动了真怒,“还有,小羽他不回来,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办法找到他吗?川哥,你到底在怕什么?”
梁川仰头,脑袋狠狠撞在沙发靠背上,用手腕挡住眼睛,苦笑一声,“我怕他恨我。”
“洛函,我当年对他做的事,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吗?你觉得他不会恨我吗?”
洛函答不出来,含泪叹息一声,“川哥,小羽一直是个宽厚善良的孩子——”
“所以,我才怕!”
梁川低吼一声,双手捂住脸。
不愿意看到曾经纯良的那双眼睛布满仇恨和痛苦。
这才是他放任白向羽逃离和消失的根源。
洛函无法再安慰他,低声说了一句:“你自己想吧,我走了。”
没有开车过来,知道有人在外面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