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覆盖下来,涩雪零落,气温又降了些许。
谢国公府人头攒动,个个伸着脑袋顺着清扫干净的曲径张望。
谢老夫人于院落深处拄着鸠杖,脸色煞白。
在两个女使的搀扶下,她颤颤巍巍走进前院的视线。
“顾督主有话不妨直说,老身不明白你这是何意?”
暗灰的瞳孔闪过精明,她暗自冷笑。
教训自家孙辈还有被定罪的道理?
她倒是要看看,今日是她有理,还是这阉人更会胡搅蛮缠!
顾危面色凝重,绕着谢南栀环视一圈。
发髻散落,额头缠绕的白色纱布杂乱无章,还有点点渗红的迹象。
惨白的小脸衬得宽厚的掌印和破裂的嘴角尤为骇人。
柔荑般的纤纤玉手皮肉外翻藏着泥垢。
卿尘脱俗的浅色衣衫染了尘灰已无光泽......
折扇一下一下点在男人手掌心,他沉着语调,不急不徐:“本督将人送来也才半个时辰不到,竟又多了一身伤。”
“你们谢国公府,是有什么虐待的特殊癖好不成?”
进展至此,众人这才将谢南栀全身打量了个遍。
好端端的国公府嫡女怎么一副小乞丐的样子?
有人混在人群里悄悄问:“真是稀奇,顾督主怎么有心思给一个小女娘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