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许听不出这句话中的蹊跷,但谢淮心知肚明。
如若他道歉,谢南栀便不插手虎符一事。
如若他执迷不悟,谢南栀极有可能联合顾危一起踏平国公府。
谢淮望眼欲穿,却怎么也看不透。
他不明白,原本懵懂无知的小女娘怎么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
眼看官差要进往后院,谢淮呼吸急促。
他拿不准谢南栀对虎符的事情知道多少,但他赌不起,国公府百年荣辱更赌不起。
“你以为你谁呀,离了国公府你什么也不是,谢南栀,别以为你在顾危身边当了条走狗就可以乱吠了,我谢辞舟告诉你——”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谢辞舟脸上,他讶异地看向始作俑者。
——谢淮。
谢淮推开狼狈透顶的少年,似乎下定决心般迈过门槛,低垂眼帘,于大庭广众之下低声:“对不起。”
雁回抱剑,在草棚外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国公府台阶上,与谢南栀并肩。
他讥诮:“老登,大点声,你这说的我还以为我耳背了。”
草棚内的小满拨开人群,借着蛮力穿过人海,她一边喘气一边跟着起哄:“就是啊,说书先生的声音都比你大,你好歹一个将军,就这么点能耐吗?”
谢淮羞得面红耳赤,偏还反驳不得。
他不敢面对世人,硬朗的背脊好似压弯了些,只听他气沉丹田:“是我谢淮对不住你!”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