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危将雁回放在桌上的包袱系在身上,款步出门而去。
夜晚的风夹杂霜露,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
谢南栀刚睡醒,风从她周遭掠过,神思愈发清明。
她跟着督主的步调出门,看了看街上微亮的几盏灯笼,颇为疑惑。
大晚上的,督主这是要去哪?
这么想,便也问出了口。
男人没理她,径自牵来马翻身而上。
先前的鄙弃在他脸上已化为虚无,他坐上观下:“想去吗?”
谢南栀甚至压根不知目的地在何方,可她偏信督主,稍一点头,男人向她伸出手,两手相握,仅一瞬,她已然坐在督主怀中。
“驾——”
深夜的扬州街道静谧无声,偶遇几家歌舞升平的酒楼铺子,仿佛缥缈仙境,不甚真切。
骏马在无人的街道奔腾,风声如鹤唳。
谢南栀这回坐在马上,窝在男人怀中,总算不再心慌不止。
至城墙边,驻守的将士执枪阻拦。
顾危下马,将谢南栀一同抱下来。
他漫不经意地露出指间银戒,将士吓得立马缴械让行。
不是银戒的权利至高,而是银戒之主声名狼藉,骇人听闻。
他引领谢南栀爬上城墙,站在数尺之台将底下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