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 2)

('他被揉进了一片温暖的柔软之中。四周呛鼻的血腥与焦糊里,齐路遥嗅到了淡淡的甜牛奶香。

他又在这样的香味中昏昏欲睡起来。

有这样的奶味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切都会化成三个字没事了。

难得没有做梦,似乎是因为太累,又似乎是因为过于放松。

齐路遥睁开双眼时,强烈的日光几乎要把他的角膜烧穿。他挣扎了几下,定了定神,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此时他正躺在一辆履带式装甲车内,路程不算颠簸,但车体轻微的晃动,却震得他肋骨生疼。

他吸了口气,瞬间疼得泪流满面:嘶

齐路遥惊悚而委屈地捂住了自己的肋骨,开口的声音都在打颤:断了?

他悄悄撩开自己的衣服,贴身绑着一圈肋骨骨折固定带,穿戴规范严整一丝不苟,两侧绑带系着对称严谨的结。

那是夏星河习惯性的八字结,上面还残留着意思只有他能嗅得到的奶香气。

一想到夏星河撩开自己衣服,贴着自己的身子给自己穿戴固定带、还忍不住渗出些信息素的模样,齐路遥便一阵热血上头。

这段时间禁欲太久了,连脑补一下身体接触都能让齐兔子春心四起。

抬头,那两个应当比自己摔得更惨的alpha,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前面的车座上,似乎只是留了些皮外伤。

他忽然不爽起来alpha和omega的身体机能和自愈力,真的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看着一边的旺财正傻不拉几地盯着墨远游的背影,齐路遥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于是他一把捞回了那个扑棱着金属翅膀的小球,狠狠朝它脑袋瓜子上擂了一拳。

这擂拳的动作再一次扯到他可怜兮兮的断骨,一阵龇牙咧嘴之后,齐路遥瞪了一眼旺财,气愤道:滚蛋!

遭受一场无妄之灾的旺财,委屈得连指示灯都要流出血泪来。它嘤嘤着收起翅膀,跑去角落给自己充电了。

车后传来的动静终于让夏星河抬起头他果然又在看书。

但是那人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便又迅速低下头去。

这让齐路遥小小地膈应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这人只是在乖乖听他话,不和自己再有任何瓜葛罢了。

但就是膈应!!

正在他认认真真膈应的时候,墨远游旁边的座位后面,探出个头来是鹿柴。

齐路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墨远游,这两人黏腻在一起的样子,更是让他没断的左侧肋骨都生生气得快炸裂。

齐老师醒啦?少年轻柔温润的语调在车间荡开,伤口还好吗?

对上鹿柴那双干净得像是小鹿般的双眸,齐路遥瞬间觉得,自己居然对这样的孩子生气,简直是罪该万死。

齐路遥调整好心态,艰难地点点头,撑起身子。

齐老师,昨晚出了事之后我们就跟大部队走散了,许可杨也在和我们在一起。

爆炸清扫掉了很大一片丧尸,给我们争取到了充分的时间等待救援。

鹿柴一边伸手扶他起来,一边柔声细语地给他讲解着,似乎生怕自己音量大一些,就吵到了这位病患一般。

好家伙,直接给齐路遥整得负罪感加倍了。

那急救车齐路遥试探着抛出问句。他知道是晏青动的手脚,但是他想在亲耳确认这件事。

同时,他更想搞清楚的是,墨远游为什么会知道车有问题。

果然,一听到这话,鹿柴便有些犹豫地看向墨远游。

那人接到眼神示意,一脸坦然地抬起头:我昨晚看见宴中校捣鼓车了,就有些担心夏上校会不会出事。

在那之后,我看见陈钰姐质问晏中校,问他为什么要在车上动手脚。墨远游笑道,这人大概是真的没想到夏上校会冲上去,听他的意思是,他之前安排的是许可杨吧。

这话一出,车厢里便陷入了一种诡谲的沉默许可杨本人现在就在驾驶室坐着,并没有听见他们这番话来。

但是傻子都能听出来,晏青就是打算拿他的命换大家的安全。

在末世里每条命的价值都是不对等的,这就是事实。

这样歪曲的价值观似乎戳中了鹿柴敏感的内心,墨远游扭头看向他,接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转移话题:

机车是我跟小鹿晚上散步的时候,在后面那栋居民楼看到的,觉得可能有用就借来了,现在已经完全报废了。

墨远游:夏上校反应真的很快,我以为我们去晚了呢。

这人直接把话抛给了夏星河。

那被点名的上校同学不得不抬起头来,回答道:他应该是把二冲程发动机曲轴油封唇口的自紧弹簧给下了,这样汽车发动的时候就很容易产生爆炸。

夏星河:我上车就闻到了淡淡的汽油味,猜测应当是发动机曲柄室有漏气,所以提前做了跳车的准备。

这两句话一出,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静默。

半晌,墨远游才默默发问道:曲柄室漏气你都能闻到?

夏星河一脸认真:我嗅觉确实还可以。

齐路遥点头,伸手拍了拍夏星河的脑袋,宛如夸奖一直大型犬:好狗。

可怕的不是前男友把人当狗看,而是受害者本人对此表示接受度良好。

几个人带着面面相觑了半天,好狗同志夏星河才开口打了个圆场:

晏青本来确实是安排许可杨去的,我当时更方便,就临时替了他。好险没让他去。

齐路遥抬起头。先前的轮回里,并没有像夏星河这样的上校,所以许可杨以同样的方式,死了无数次。

这一次,如果夏星河没有替他,那么许可杨依旧会像那一次次轮回一般,死在爆炸之中。

但是如果自己没有和墨远游去救夏星河,死在爆炸中的就是他。

这样一个简单的逻辑链,却让齐路遥陷入了莫大的困惑之中。

是夏星河改变了许可杨的死,还是自己改变了夏星河的死?谁改变了时间,亦或者说,究竟谁可以改变时间?

肋骨间的疼痛再次让他陷入难受的困顿之中。他给自己打了一剂镇痛剂,便抱起旺财昏沉沉的睡下了。

这小球是个很好的抱枕,除了有些硌人之外,可以调节体表温度。

这与人体无异的温暖很快让齐路遥意识迷离起来。朦朦胧胧坠进梦里,除了思维有些怠惰之外,一切都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齐路遥蜷起身子,认真而专注地环抱住怀中的那片温暖。他似乎跌进了夏星河家的双人床中,那人的脑袋在怀中轻轻蹭着。

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仿佛如饮鸩止渴,撩得齐路遥呼吸急促起来。

夏嗓子里挤出那单音节的一瞬间,齐路遥便被自己来自梦境外的声音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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