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糖芋儿头也不抬,继续给自己绑着绷带。
言砚:“不知道你给自己绑得这么起劲?”
“觉得应该这样做。”糖芋儿抬头看言砚,道:“你来干吗?”
言砚心道,当我愿意来?他把手中的玉佩丢到了糖芋儿的腿上:“从你旧衣服里扒拉出来的。”
糖芋儿捡起来看了看,玉佩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泛着莹润的光泽,它正面刻了个旭日东升,北面刻了个月上枝头,底面还刻了个乾德十三年十二月初五。
糖芋儿看完之后,随手丢到了一旁:“不记得,没印象。”
言砚看他随手一丢,心都快滴血了,这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这玉佩多值钱啊!
言砚化悲愤为动力,三步两步走到糖芋儿身边,拆他身上的纱布,糖芋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干吗?”
言砚:“给你处理伤口。”
“用不着。”糖芋儿开始穿衣服:“我绑好了。”
“你不知道里面的药需要换吗?”言砚用一种看笑话的语气问道。
糖芋儿呆了两秒,气道:“你刚刚为何不阻止我?”害得他将纱布拆开又绑上,这么麻烦!
言砚摊了摊手:“你态度不好,我不想说。”
“你!”糖芋儿气得说不出话:“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我?”言砚粗鲁地将他转过去,开始解纱布:“话都说不明白,你闭嘴吧你。”
言砚正给糖芋儿拆纱布,就看见齐昭在门口鬼头鬼脑的,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过来。”言砚对齐昭道:“你贼眉鼠眼的干什么呢?”
齐昭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还老大不情愿道:“师兄好歹我也是玉树临风,你用这个词形容我,我不大高兴。”
言砚想了想,改口道:“那你鬼头鬼脑地干什么呢?”
“……”齐昭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于是,活泼地跳到言砚身边,娇羞地拍了言砚一下,撒娇道:“师兄啊,你可爱的师弟没钱了呢!”
言砚冷眼看他:“哦,没钱了。”
齐昭不死心,继续乖顺道:“师兄,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言砚点头:“你这么说,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做。”
齐昭愉悦道:“你说!”
过了一会儿,齐昭拿个账本站在言砚身边,言砚说什么他就记什么。
言砚说糖芋儿的医药费没了,从现在开始,他的花销要被记下来,等以后有人来接他时顺便结账。
言砚一边往糖芋儿的药里加东西,一边口述给齐昭:“…三七,花蕊石,龙骨,白芍,茜草,多少钱了?”
齐昭立马回答:“八两了。”
才八两?言砚皱了皱眉头,顺口道:“再给他加根人参,就那株五十年的。”
“师兄,人参止血吗?”齐昭拿笔挠了挠头,纳闷儿道。
言砚道貌岸然地问:“他不需要补身子吗?”
“补身子?”齐昭疑惑,这小子活蹦乱跳的,需要吗?
“对啊。”言砚笑得和颜悦色:“那你说补身子需要什么?”
“人参!”齐昭恍然大悟道:“还必须是五十年的!”
“聪明。”言砚微笑道:“毕竟糖芋儿现在还十分虚弱,作为一个有着一颗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的神医,我自然得好好对待我的病人了。”
虚弱?齐昭狐疑地看了看糖芋儿,糖芋儿正在兴趣盎然地看言砚捣药,还好奇地拿着根婴儿胳膊粗的棍子摆弄着,一不小心“咔嚓”掰断了。
言砚没好气地把那棍子夺过来,对齐昭又道:“他毁了我的新药杵,再加一两!”
糖芋儿瞪了言砚一眼,走到床边坐下,闭目养神。
什么新药杵!明明是他自己路上捡的棍子,说挺顺手就带了回来,齐昭觉得师兄脸上写了四个大字:
无良奸商。
糖芋儿也是,师兄当着他的面坑他,他还能毫无反应,齐昭心生不忍,对言砚道:“师兄,那你赚的钱得分我一些,我都给你记账了。”
“再说吧。”言砚敷衍道,然后拿着捣碎的药走到床边,对糖芋儿道:“转过来。”
糖芋儿转了过来,任言砚处理着,齐昭看他惨不忍睹的伤口,忍不住问道:“你不疼吗?”
糖芋儿瞥了他一眼:“你试试。”
“师兄!”齐昭猛地拍了言砚一下,愤怒道:“他挑衅我!”
言砚被拍了一下,没掌握好力度,上药的小木片重重地刮到了糖芋儿的伤口,糖芋儿眉头皱了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