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么也不记得,却有着敢独自上路的勇气,这种果敢,如果不是生来就有,那一定是后天不断训练才会有的。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言砚好奇地打量着床上的人。
身手矫健,武功高强,恢复能力又很快,还会自己简单处理伤口,戒备心那么强,警惕性也高,难道是个杀手?可杀手不都是训练有素的吗?这财神爷跟个柴火似的,一点就着,哪有这样任性妄为的杀手?
况且,虽然糖芋儿被放到自己这里之后就无人问津了,可将他留下的那个中年人和那个来探望的小美人,分明对他极为尊敬,难不成是哪个江湖帮派的少主?
言砚觉得很有这个可能,那就更要好好盘算盘算,听说那些江湖门派都挺有钱的,自己这次非要大赚一笔,可不能让这财神爷再跑了。
等齐老二回来,让他打听打听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儿,言砚如是想着。
糖芋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言砚坐在一边儿嗑瓜子,他马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防贼似的看着言砚。
言砚看他醒了,将手里的瓜子放回盘子里,摸了摸桌子上的药碗,还是温的,就端着走了过去,递给糖芋儿:“药。”
糖芋儿没跑成,还被告知中了毒,心气儿愈发不顺,拂手就将药碗打翻了:“走开。”
“哐当”一声,药碗摔在地上碎得稀巴烂,药汁溅了言砚一脚。
言砚冷眼看着他,道:“你知道礼数吗?”
糖芋儿直视着他,冷声道:“你知道?”
“别人给你东西要说谢谢,让别人不高兴了要说对不起。”言砚眼睛似笑非笑地弯着:“别让人觉得你有娘生没娘养。”
“你才有娘生没娘养!”糖芋儿反驳。
闻言,言砚突然敛起笑意,出其不意地伸手按住了糖芋儿的肩膀,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我告诉你,在这里没人惯的你脾气,我不管你以前是天皇老子也好,地藏菩萨也罢,在我这儿,你要想过得舒服点就将你那臭脾气给我收起来!”
糖芋儿使劲拍开言砚按住自己肩膀的手,眼神锐利:“你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呵!”言砚双手背后,偷偷揉了揉被拍疼的手背,面上仍是冷若冰霜:“这是我的地盘儿,我能给自己负责,我自然爱怎样就怎样,你呢?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你这臭脾气往街上一站就是被群殴的命,到时候,你武功多高都没用!蚂蚁吞象听说过吗?”
糖芋儿倔强地将脸别向一边。
言砚看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小了些,却仍是不解气:“我估计啊,你家里人就是因为你脾气太差才不来看你的,说不定呢,他们都没打算接你回去,虽然像模像样找人给你医治外伤,但实际上啊,巴不得你毒发身亡。”
糖芋儿没有吭声,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他半张脸,言砚懒得理他,过完了嘴瘾后,他就去厨房给糖芋儿重新煎药了,虽然说对这毒他暂时一筹莫展,可毕竟外伤也得治。
但是!等言砚再回屋时发现,糖芋儿又不见了。
言砚只好出去再找,最后在离家没多远的地方把他拎了回来,不顾糖芋儿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言砚将他捆着丢到了屋里去热药。
等又一次回屋时,没错,地上只剩下一根绳子,糖芋儿早就没了踪影。
言砚强忍怒气地再去找,又把糖芋儿给逮住了,这次没等回到家,糖芋儿直接在半途中又跑了。
这闹来闹去的,折腾了一天,等到月上枝头,言砚终于将糖芋儿又给绑了回来。
糖芋儿愤愤然地看着言砚,使劲地挣扎着身上的绳子。
“你伤口已经裂了,你要不想失血过多而死就给我老实点!”言砚嫌弃地将他丢在地上,没好气地警告道。
糖芋儿逃跑了一天,能藏的地方都藏了,身上脏兮兮的,尽是沙土与泥污,反观言砚,同样奔波了一天,从都到脚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糖芋儿上半身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在地上不停地翻腾着,两条腿乱扑腾,鞋底的泥土杂物在空中弹了起来了,差点掷到言砚。
言砚忍无可忍,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糖芋儿:“我要走!”
“你中毒了,会死的那种!”言砚加重语气,无奈地看着他。
“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糖芋儿坐在地上,抬头恨恨地看着言砚:“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会解毒,只要能离开,我总会找到办法的!”
“那你可真厉害。”言砚一边翻白眼一边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糖芋儿又开始扑腾,言砚将他推得远了点儿:“你给我老实点!”', '”')